蒙光。
也是這會,辛雲追立即站起身,手裡也放下了玉牌。
好奇怪,
明明兩百年不見了,但是她再一次闖入他眼中的那一刻,
從前在雲萊的記憶,便像一股濃烈的氣息,很快的就圍住了他,一點一點的細節,他都還記得很清楚。
方才在亭子裡,任晚藏起來那會兒,實際是藏得很好的。
可他自小便生有一雙蘊靈眼,所以當初在雲萊那次,即使他被關在了房內。
他也還是看見了任晚和江漣漪兩人從辛氏陣法下了山,到了合歡樓內。
辛雲追張了張有些燥渴的嘴唇,先一步開口:“許久未見了。”
任晚視線落到他身上,看他現在,確實沉穩了許多,“嗯,許久未見了。”
兩百多年了,
無論人還是事,都變了好多。
掌事帶著人退了下去,只留了兩人在亭子裡。
辛雲追看著任晚,只覺得恍惚,“兩百年前,我聽聞你的事,來過亓氏這邊,只不過……”
只不過亓氏上下,白幡一片,她的牌位與亓鴆的放在靈堂前。
當時,辛雲追還為她上過一炷香。
事實上,他是不願相信的,她怎麼會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辛雲追回憶起那時,苦笑著:“當時,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查到亓氏的陵園裡只有你的衣冠冢。”
“我猜,你沒有死。”
只是到了一個他查不到的地方。
興許,是和那個人一起。
不過現在看來,任晚身上另有隱情。
辛雲追轉向她,“我可以問嗎?”
,!
“這兩百年,你去哪兒了?”
任晚自己也想問,她這兩百年,到底去了哪裡?又是怎麼莫名其妙就被放出來了?
按她猜測,淬靈是要把她關到前世寒淵那日才對。
任晚思忖了片刻,誠實地搖搖頭:“不知道,我被單獨關了兩百年,那屋子小,看不出位置。”
她的眼裡無波無浪,無悲無傷,只是平平淡淡地在講述。
辛雲追卻生出許多酸澀來,即便她是修士,但整整兩百年的光景,光是孤寂就能吞沒她。
或許任晚自己也記不得了,當初尚在雲萊之時,她是多麼的鮮活。
辛雲追還記得。
任晚看著辛雲追的眼裡明顯黯然了下去,有些感到莫名,她此時仍舊是情魄受損的狀態,心裡一點漣漪也泛不起。
任晚無情地打斷了辛雲追的感傷時刻:“那個,雖然我不知道我關在了哪裡,但是,我大抵是知道誰救了我。”
不會是亓鴆,若是他,此刻他也早該來了。
那就只可能是。
“是我師兄,秦翌。”任晚有些迫切,“這兩百年來,他,還有江姐姐,他們兩人怎麼樣了?
”
兩百年前,秦翌就已經開始在和淬靈在對峙了,他那樣正得發邪的人看,怎麼能容忍淬靈背後的那些手段。
辛雲追收起情緒,斂了眸子,想了想才抬頭道:“你師兄,秦翌他麼。”
“他不知怎的,就在你失蹤不久,突然自請離開淬靈,還毅然決然受了那戒刑臺三十鞭。”
“再往後,就聽聞他在靈域四處遊走,行蹤不定,身邊總有一位女子相隨,大概就是江漣漪。”
任晚光是聽見秦師兄離開淬靈,便知他內心受了多少的掙扎。
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那是撫養他長大的師父,那有他的一切。
可現在,他都全數拋下了。
辛雲追還將靈域中人對秦翌的看法講了出來:“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