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個人攔住她。
依著排她尋到了偏僻的一處院落,
門口有幾個侍婢守著,見了她,也低眉順眼地行了禮,但是這幾個侍婢的修為卻高於這府上的大多數侍從。
這屋裡,有什麼可守的。
任晚只是試著往院門靠近,那侍婢幾乎就要走過來。
但任晚只是點了點頭,又依著原路走了。
……片刻後
屋門的禁制上只泛起絲絲漣漪,剎那間又歸於平靜。
坐於昏暗中的那人,有所感,微微動了動在椅上的手指。
“你出來吧,她們在外聽不見。”
任晚自簾幕後現了身,她也未曾想,這屋中是被關著的亓悟。
任晚沒有隱藏自己的疑惑,視線對著椅上的亓悟上下打量。
從前的他,清雋儒雅,端得一副氣定神閒,而如今,他竟枯槁虛弱至此,幾乎是行將就木的狀態。
亓悟也同樣在抬頭細細端詳著任晚,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任晚,
從前在浮嵐殿那次,他雖不在雪鴞秘境前,卻在房中,隔著水鏡瞧見過她。
那個時候,他發現鏡中亓鴆的視線一直落在這女子身上,
心覺怪異,
能叫他停駐目光的人,是怎樣的?
再後來,不過半年光景,他竟然傳信回來,說是要成親。
正是和這眼前人。
“我本無意驚擾亓家主,只是誤入了這裡。”她語氣平和,神色卻極冷。
“……他有向你提起過我嗎?”亓悟卻沒有直接應她的話,只是發了問。
任晚點點頭。“提過。”
亓悟嘆了口氣,帶著些寥落,“他沒死,他……”
,!
“我都知道,”任晚沒有讓他說完,“我所有的,都知道了。”
眼前的這個女子,她眼裡閃爍出猶有實質的光亮,帶著些無所顧忌,就這樣直直對上他。
亓悟陷入沉默,他未曾想,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真是難以置信。
這世上,竟有人即便知道了有關亓鴆的所有,也要嫁與他。
“亓家主,我還有事,要離開這裡,就不多留了。”任晚看了他最後一眼,就要轉身離開。
亓悟見她立即要走,急得喘著粗氣,慌忙開口:“還請你,讓他回亓氏。”
任晚皺起眉,迴轉身看見他因激烈情緒,面色被憋得發紅。
“我不明白……”
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任晚從他身上,瞧出些懺悔來。
“從前,是我罪孽深重,是我宥困於執念,我沒有幾個日子可以活了……”
“……,但是絮禪她,為了這個孩子,付出了她的所有,卻沒能見過他一眼。”
不是因為亓鴆,只是因為亓鴆的身上,留著他親妹,亓絮禪的血。
任晚只覺得身體有些發顫,再也待不下去,只留下一句,“我沒資格替他做決斷。”
便離開了屋子。
亓悟從前對亓鴆做的那些事,一件件,她還記得很清楚,她是絕不可能救下他的。
任晚沒了再耽誤的理由,直抵門口。
卻撞見亓厭疏帶著人又要去往寒淵,
他們這一行人數量不少,看來那邊的情況有些難辦,
亓厭疏置身一群人中,也同樣穿著一身泛著暗光的細密軟鱗的避水衣,利落幹練,頭上的發也只用一個小冠束起。
一群人圍攏一處,在這個時刻,幾乎也沒有了上下之分。
任晚甚至能清楚地看見亓厭疏聽見身旁人說了句什麼話,然後真情實意地笑了笑,即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