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兩旁,憑空出現窄閣,有幾名弓箭手從中現身。
方才所有的箭矢都已插入了那幾名弓箭手身側的木樁之上,少數傷到了這幾人。
“原來這便是墨戎寨的待客之道?真是好生有趣。”
亓鴆對著緊閉的寨門諷笑道。
也是他話音才落,前方的高大寨門緩緩開啟了來。
為首的像是位女祭司,其人身上瑣碎飾品極多,卻繁而不亂,身上之物連著鴉羽都片片黝黑髮亮,分明是養護得極好。
她面上繪著的圖騰符文,手上持著節杖,身穿玄黑端服,肅穆而神秘。
這女祭司視線所至,令任晚心中一緊。
這個人的念力好強。
“黎母,祀巫節將至,不能讓這些外人壞了事。”
“是啊,黎母,……”
一眾跟在她身後的村民面上多帶了些厭嫌,極力想把外人趕出村。
這位被稱作黎母的祭司終於開了口。
“幾位,不如先說說來我墨戎寨的目的。”
這位女祭司看上去同淬靈的長老一般年歲,聲音卻依舊清冽,帶著穿透力,直達人心底。
秦翌上了前,不卑不亢地開口:“我們四人是為到虔文閣去,還望貴地能給我們借個道,多謝。”
那女祭司似乎是思忖了半刻,視線不住地在他們四人身上游移打量。
“既然是遠道而來,我墨戎寨也不好拂了幾位的面。”
“那便,先在我寨中住下吧。”
然而,祭司身邊的村民對此反應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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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黎母……”
“不能讓外人在這種時候進來……”
然而她手中節杖往地面一杵,塵煙起,紫色的靈氣也縈繞其身。
一眾人知她生了氣,竟都迅速恭敬伏倒於地,噤了聲。
眼看著這烏泱泱跪了一片,秦翌幾人也不好在此刻做些什麼。
“好了,都起來吧。”她臉上冷色全收,換上了寬容的微笑,“這幾位是貴客,你們不要怠慢了。”
“至於祀巫節,我自有打算。”
直到這會兒,這祭司將手輕輕抬向他們一行人,算作邀請,“那麼幾位,且隨我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任晚多慮了,這位祭司好像方才有意無意總和自己對視。
那是種說不出的感受。
密密麻麻的。
幾人跟在這位女祭司身後進了寨子。
果然,他們方踏進寨中,明裡暗裡就收穫了無數道視線,有好奇,打量,乃至膽怯,厭惡都有。
有小孩直勾勾盯著任晚這邊,他的眸子黝黑,溼漉漉的,像小獸一般。
亓鴆自然也察覺了。
他忽然衝著那邊的小孩勾唇一笑,眼中粲然,卻在驟然間化作赤紅,且在轉瞬又退卻,變成了深潭般的墨色。
那小孩立刻被嚇得躲到了身邊的柱旁。
亓鴆眼中的笑更甚。
任晚餘光裡瞥見他這樣,有些無話可說。
這祭司為他們幾人擇了處院落,派了人來安排他們住下,便很快離開了。
寨中人再不願,也必須聽從這位女祭司的命令。
於是來了一人,帶著他們進了屋子。
這是個身強力壯的寨中男子,也是方才跟在那祭司身邊的一人。
“你們幾個,千萬不要四處亂走動,也不要去擾了寨中人,一切等黎母安排。”
這男子繃著臉,又撇著張嘴,語氣中還明顯帶著些不耐和不服氣。
江漣漪對著他點了點頭,算作禮貌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