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
是江漣漪在對她招手。
“正好,我看看亓公子的傷。”青綠靈力覆到亓鴆眼上,查探起來。
“他這傷,一日兩日是好不了的。”她垂目頷首,又沉音道,“而且,傷好後,視物當是要晚些。”
“無妨。”亓鴆抬頭對上江漣漪的方向,“這眼疾,於我,也算不得是多大的阻礙。”
任晚看向他,明明昨晚他還那樣,現在卻又像是毫無所謂。
江漣漪見不得他這副瞎了也無所謂的模樣,反而被激起鬥志來,她攥了攥手,定定道:“亓公子,我一定會全力醫治你的。”
“阿晚,煩你去我房中把我放在窗旁書架上的一個匣子拿來。”
“哦,好。”任晚明白,江漣漪一貫隨勢,但若是在這種事上,她一個醫者,總是執拗的。
任晚往她屋中去,推開門繞過桌子,果然見窗邊書架角落裡放了個不起眼的匣子。
紅棕的漆木,做工算不得多好,但看著很有溫度。
摸上去很溫潤,像是許多年了。
她拿起匣子往外走,然而還未到門旁。
心口猛地一縮,驟然間的劇烈疼痛令她眼前一黑,身體已經失去了輕重之分。
任晚甚至沒辦法從口中發出一聲痛呼。
背部撞上身後的牆,順勢她便滑跪下來,
“哈——!呃啊。”
伸手攥著心口,那是嗜心的疼痛伴著灼燙,彷彿要生生把她的胸膛貫穿來。
恍惚間,心口好像閃出紅光來。
求生的本能令她想要攀附些什麼,無意識間,她的手向上搭上旁邊的桌沿,指甲死死扣入木頭裡。
,!
“啪”的清脆一聲,桌上的杯子被她掃到了地上,瓷片碎裂開來。
屋內的動靜還是傳到了屋外,江漣漪驚疑轉頭向屋子的方向,“阿晚,怎麼了?”
就連亓鴆,也站起了身。
“沒……沒事!我不小心把茶盞打碎了。”
屋內的任晚望著腳旁的瓷片,語氣如常,只帶了些假意的歉意。
她此刻,已經撐著桌子重新站起了身,
方才的心絞只持續了片刻,現下,她已經感知不到任何疼痛。
可是,她的急促心跳告訴他,方才那不是她的錯覺。
【怎麼回事。她的心脈,是因為戚蒼暮和師父嗎?】
江漣漪見任晚久久不出屋子,便想著去看看,但剛邁出第一步,任晚就恰好出了屋子。
手上拿著的,正是她要用的匣子。
“你傷著手沒有?”
“江姐姐,我又不是孩童。”任晚笑著,把匣子遞給她。
江漣漪一邊接過,一邊調笑道:“是啊,孩童都不會輕易打碎茶盞了。”
她轉過身,順勢就將匣子開啟了,也就自然沒看見任晚指縫裡的紅棕木屑。
任晚看了看身側的亓鴆,幸好,當下他看不見。
“就是這個”江漣漪語調抬高,手上拿著個扁肚藥瓶。
“若是常人,我這藥是不敢用的,但亓公子,以你的修為,這藥,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她說到此處,頷首點點頭,神色有些嚴肅,“以亓公子被追殺的現狀,先治好傷,才是上策吧。”
任晚和亓鴆同樣緘默對上江漣漪。
“怎麼?”她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情,掂了掂手裡的藥瓶,“我怎麼也不像是個傻子吧。”
“這一路,包括前幾日,實在是明顯了。亓公子,你們亓氏,實在是樹敵不少啊。”
:()小毒物馴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