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到了之後才知曉的。
原本,她們只是在一路少許人之地等著,沒想到竟碰上了最難遇上的長老。
“那我們今日運氣確實很好了。”任晚的目光也跳躍著落在旁處。
殿外空地上,一棵很大的黃果樹深深發綠,枝葉異常繁茂,上面掛著的紅色絲帛隨風起。
樹上飄揚著無數人的虔誠祈願,那是令人移不開視線的絢爛景象。
他們前面的人並不多,很快就到了。
按照規矩,一次只能入內一人,解籤之後,便不能從正門出,得要從另一面的背門才能出去。
大抵是一個時辰不到。
秦翌和江漣漪都依著順序,入過裡面了。
輪到她了。
赤紅的門從裡為她開啟,又在她踏入的那一刻,從她背後很快合上。
自門關後,這殿內就只有一處光亮,是最中央。
那裡有一根一人高的長明燭火,冷白幽幽的光暈,就在下方映出一團明處。
這殿內陳設少得很,孤寂十分,唯有一根燭,一張桌,連著佛像都無。
“小友,過來吧。”
對了,還有位童顏鶴髮的長老。
她依著走了過去,直接就在長桌外坐了下來,這樣她恰好能和這長老視線齊平。
“小友此刻便可以想想,你到底想算什麼了。”
這位長老生派來一張很樸素的面容,很普通,便是扔入人海中,也再也找不出的那種模樣。
“我早想好了要算的,請長老開始吧。”
任晚要算的,是她今後的命途。
,!
這位元一長老,也並沒有多說什麼,就著手起了靈力。
片刻後,從籤筒中落出一枚木籤來,聲音清脆,也恰好反面朝上,看不清是什麼。
元一長老伸出手,示意她把籤遞給他。
任晚吸了口氣,緩慢將木籤拿起來,翻轉過來。
上面赫然三字,像是對她下了最後的批命。
元一長老接過籤,自然也看見了。
下下籤。
水中撈月。
令任晚自己都驚訝的是,她本以為自己對這個結果是很擔憂的,然而卻出乎意料的並無感傷。
她自己的氣運,她也早察覺了。
……
解完籤,任晚便拿著這籤文從後門出了去。
江漣漪二人正等著她。
“阿晚,你的臉色不大好。”江漣漪一眼便察覺了出來。
任晚回過神,恍覺未知地摸上自己的臉,笑了笑,“我方才問了財運,籤文卻不大好呢。”
“所謂祈願求籤,本就是脫離常理的,哪裡是就全然定下了的。”江漣漪說著,將一根紅絲帛放到了任晚手中,又將自己的絲帛繫到了樹枝上。
【或許吧】任晚盯著紅絲帛出了神,片刻後,把這紅絲帛往方才求來的木簽上纏繞了幾周。
她只留了一截,正好能系在樹枝上。
她閉了眼,在樹前雙手合十,而那木籤重些,在一片飄飛的紅裡,隨風旋轉垂墜著。
回了房中,亓鴆正對著顆東珠研究,但聽見她推門,他便立刻站了起來。
“阿晚。”他連著尾音都是翹著的,似乎是挺高興的。
“怎麼拿了東珠出來?”她視線落到了桌上的匣子中。
“這個,是從墨入海尋到的一塊壁磚中尋到的,興許能查出些線索,改日我就親自去看看。”
亓鴆交代了個清楚,卻將話語一轉,更為關心任晚今日去的大殿那邊。
“阿晚,聽聞今日東門大殿解籤的是元一長老,你也見到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