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可以騙我到死——”
“我的這條命,只不過能叫你們當做棋子,刀刃。”
任晚傷處被簡單處理了,簡單舉行了拜師禮。
實際上,等任晚醒過來,她就成了戚蒼暮的弟子,這件事大抵只有她和戚蒼暮知道。
自她腦中,多出段記憶來。
所有的真相,她知道了。
在她的記憶裡,她是在雪日裡,再一次被那群城中的孩童欺侮了一番,然後被師父祈雪年救下。
然而真相是,她當初死在了那群孩童的圍毆下。
他們發現她死了,斷了氣息,便慌不擇路地四散而逃。
也是這樣,祈雪年發現了她,也發現她心脈雖死,卻又另一心魂令她“重生。”
這個心魂來歷,祈雪年和戚蒼暮清楚的知曉。
陽九之厄,並非只是個虛言。
魔族即將捲土而來,而據陽九之厄的預言,靈域將會為靈魔兩域的戰爭,付出巨大代價。
這一切,他們都知曉。
也很肯定。
但是,他們也同樣找到了轉機。
如今的魔域之主有三縷心魂流落在外,而那位魔域之主自己並不能出魔域。
他們耗盡數不清的光陰,終於找到了那三縷魔魂所在。
將三縷魔魂分別安置,封印在了各處。
直到任晚這兒,
他們決定讓這個計劃更可行。
這個孩子,他們曾經推算過,恰好和那位魔域儲君有命途相連之處,兩人之後的命途,是極度緊密的。
藉助那位即將上位的魔域儲君,他們能做的就更多。
這裡的每一步,都需要籌謀。
包括任晚心口的封印那道強悍心魂的封印,也是他們從墨戎交易而來。
———
知曉所有的任晚,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原來,她也在這其中發揮如此大的作用。
原來,她的一條命,自前世起就謀劃好了。
所以,任晚聲嘶力竭,質問戚蒼暮,為何不騙她永生永世,直接等到需要她死的那一日,再告訴她。
為什麼要在這樣的時候,告訴她。
為什麼,一路而來,救下她的師父,是假的;
去到金平,祭壇下是另外的心魂;
雲萊,因為絞魂窟下封印著心魂;
浮嵐殿,那九寒塔上的壁畫,是陽九之厄的預言;
墨戎是封印;
最後的虔文閣,是到了終點,該敲醒她的終點。
明明所有都有關聯,她卻只想像個木偶,不過是被無數的線牽著。
太可笑了!實在是太可笑了!
任晚笑著笑著,就哭出了聲。
戚蒼暮說,她本就死了,因為心魂才活下來,可是即便有封印壓制,終有一日,她也會被心魂吞噬。
而現在,靈域即將毀於一旦,
她的宿命,是能救下更多的人。
所以,任晚心口的封印再度被加固。
為了不讓她做出過激的,失去理智的事來,所以她被安置在了一處除戚蒼暮外,無人知曉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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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峰上,
“師父,有關任師妹,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師父解惑。”
秦翌跪於戚蒼暮身前,腰身挺直,冷毅的視線已然直直地對上了他。
秦翌從未有過如此“無禮”的時刻。
戚蒼暮面色微變,“你如今是要來質問為師?”
“弟子不敢。”秦翌微微低下了頭,卻沒有停止言語,“我只是想知道,任師妹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