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捱,但也不算全無出路,這村中的孩子,有不少都在幼時被選做亓氏的水奴,被培養起來,採寒淵之下的東珠。
等到年長到無法下寒淵,又被遣退,然後獲得一筆不菲的報酬。
只是,村旁那條河自三十年前,多出個魔物,殺了村中不少人,要求村子每兩年,獻祭兩名新娘。
才能保他們無虞。
為什麼不搬走?
一部分是因為無法離開這個世代所居之地,還有便是因為,這三十年,靈域和魔域的關係勢同水火。
離開了此地,就是離開了亓氏的庇護,到了焦山之外,他們的命就要聽天了。
“亓氏?”任晚有一剎的出神。
“對,亓氏,”林羨魚冷冷道,“只不過,亓氏實則並不在乎我們這些已經無用的水奴,
他們只是不願領地被侵犯,這才會護佑這片地。”
“亓氏如今是靈域世家之首,也沒有人敢來亓氏的領地越俎代庖地插手我們的事。”
何況,這樣蒼涼又小的村子,已經有些年沒人來過了。
除了任晚這個突然出現的。
林羨魚大概講了講,自他看,此刻任晚眸中幽邃,面色上看不出是何種打算。
正當他以為這人又和從前的那幾個一樣,要不是能力不夠,要麼是迫於亓氏之壓,最終不願摻和進這趟渾水中。
卻聽見她認真發問,“這個河怨,是一定要選中的新娘麼?”
【她即便知曉了情況,卻仍舊要出手嗎?】林羨魚有些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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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來,這個外人怎麼可能幫得了我們。不說亓氏,便是那河怨之力,豈是她能應付得了的!”
要相信這樣一個外來者,去冒全村人的險,怎麼可能輕易就答應。
“我們憑什麼信你,你拿什麼保證?”
“是啊,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能殺魔物的……快走吧!”
“……林羨魚,讓她走,……”
就這樣人聲嘈雜中,任晚狠狠地蹙了蹙眉頭,她耳朵有些不舒服了,
閉眼長長地吸了口氣,又嘆了出來,
“我想——”她緩慢出聲。
村中人的聲音沉靜了下來,於是聽見她才接著說,“是你們理解錯了,不論你們願不願意,我如今是打定主意要留下的。”
“至於你們的性命麼,我並沒有作任何保證。”
“畢竟,你們的生死於我並無干係。”
任晚聲音清淺,沒有一絲溫度,“從始至終,我想做交易的人,一直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依舊是林羨魚的方向。
村子裡的人被她這一席話給堵住,半晌只能拿憤恨的目光盯著她。
“這件事,我要有個地方仔細談談,走吧。”
任晚徑直往村子深處走,走了好幾步,發現她身邊沒人,又疑惑回頭。
“走啊?”
林羨魚不知道他會不會成功,更不知任晚此人能不能信任。
但他還是跟上了她的腳步。
“哦,對了。”
任晚不往回頭提醒村民,“你們不要試圖阻止我,這個村子裡的人,沒有一個,能勝過我。”
她的語氣是如此的平常,甚至在裡面找不到一絲傲慢,或是蔑視的情緒,彷彿只是陳述事實。
任晚由林羨魚帶路,到了他家。
當然同行的還有那個女子,她一直都在林羨魚身側。
“我先說我的條件,”任晚只想利落的把事解決了,“我會替她做新娘,”
“但你要替我下河,幫我取一種藥。”
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