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裴太太道歉。”
“我憑什麼給她道歉!”盛意雪氣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冒起來,“要不是她,本來該和桑嶼哥哥結婚的是我!”
這話一出,現場氣氛驟然變了。
宴南州挑眉,看著裴桑嶼。
裴桑嶼則是冷冷勾了下唇,舉起紅酒杯品了一口。
他沒表態,宴南州便也繼續看戲了。
但姜瑟可沒有他們那麼淡定,他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看看盛意雪,又看看裴桑嶼,最後看向許佳允。
許佳允似乎絲毫不受影響,她就像是專門來吃飯的,拿了一串羊肉串,專心的品嚐起來。
姜瑟見她這麼淡定,端起酒杯,晃了晃,又瞥一眼盛意雪,湊到許佳允耳邊,低聲問:“不是,這位盛小姐公然挑釁你,你就這樣忍了?”
裴桑嶼在姜瑟湊近許佳允的那一秒,捏著高腳杯的手驀地攥緊。
宴南州掃了一眼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不動聲色的勾了下唇。
許佳允把嘴裡的羊肉嚥下去,才懶洋洋的掀起眼簾,對上姜瑟好奇的目光,她微微歪了下頭,“姜老師,少聽瘋言瘋語,對腦子不好,強調一下,瘋是瘋子的瘋。”
“噗——”姜瑟剛喝進去的一口洋酒直接噴了出來。
“許佳允!你居然敢罵我!”盛意雪抓起面前的紅酒直接朝許佳允潑了過去。
“小心!”姜瑟眼疾手快,抓起一塊空餐盤擋在了許佳允面前。
紅酒被餐盤擋去大半,但還是有些濺在許佳允和姜瑟身上。
許佳允眉頭皺了皺。
姜瑟放下餐盤,雙手叉腰看著盛意雪:“你好歹也是千金小姐能不能稍微有點素質?對一個孕婦潑紅酒,小佳允是脾氣好,換成我,我撕了你!”
“你管管你自己吧!看你那舔狗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許佳允肚子裡懷的是你的種!桑嶼哥哥在你們都這樣親密,說不定這一個月你們早就搞到……啊!”
盛意雪話沒有說完就被潑了一臉的果汁。
她呆住幾秒,反應過來崩潰大叫:“許佳允你敢潑我!”
許佳允站著直接將手中的空杯子摔到盛意雪腳邊。
杯子在盛意雪腳邊炸開,濺起來的碎片割傷的盛意雪的小腿。
盛意雪痛叫一聲,瞥了眼身旁,身體一個踉蹌直接往向裴桑嶼身上倒去。
裴桑嶼突然站起身,一個側身,完美躲過。
盛意雪直接摔在地上。
“小雪!”蔣覓立即蹲下身,看到她流血的小腿,急得大叫:“你受傷了!”
“蔣覓姐,我好痛,許佳允她要害我……”
許佳允一雙琥珀色瞳仁沒有一絲溫度,冷冷的盯著鬼哭狼嚎的盛意雪:“盛意雪,再讓我聽見你汙衊我的孩子,我饒不了你!”
姜瑟也被許佳允這副樣子嚇到了。
沒想到平日裡看著柔柔弱弱的許佳允,發起火來竟是這樣。
她一隻手扶著肚子,纖瘦的身軀直挺挺的站在那裡,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甚至警告盛意雪的聲音都沒多大起伏,卻是威懾力十足。
她撂下這一句,轉身不顧眾人的目光,徑直往屋內走去。
“小佳允……”姜瑟想跟上去,被宴南州拉住。
宴南州溫聲道:“她現在應該更想一個人。”
姜瑟抿唇,看著許佳允的背影,莫名的從那道背影看到了一種極致的瘋狂。
那種瘋狂彷彿滲透了她的骨血,讓她渾身上下充斥著戾氣。
那股戾氣卻又似乎化作一道無形的盔甲,牢牢的包裹在她周身。
就像……從地獄裡殺紅了眼來不及收斂一身戾氣血腥的孤魂。
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