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裴桑嶼看著認真作畫的許佳允,眉頭微鎖。
他從不知許佳允會作畫,而且……她這畫,竟和沈知煙的如出一轍!
‘秋落’創作靈感來源於許家村。
當年沈知煙偷她的‘秋落’去比賽,獲獎後因此一炮而紅。沈知煙嚐到甜頭,後來多次拿外婆威脅她繼續作畫,靠著她的那些畫,沈知煙成為了人人追捧的華人知名女畫家!
卻沒人知道,沈知煙本人根本就不會畫畫!
最後一筆落下後,姜瑟恍然大悟,捂著嘴半天沒反應。
許佳允擱下畫筆,轉頭對上姜瑟震驚的眼睛,“姜老師現在懂了嗎?”
藝術的靈魂往往都是互通的。
一筆之差,便賦予了整幅畫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一抹秋月高高掛起時,‘秋落’被賦予了全新的生命。
“你……”姜瑟此時再不懂,那他這些年的‘國畫大師’就白叫了。
“我從小在許家村長大,所以我大部分創作靈感都來源這個村子。‘秋落’畫的是秋收的許家村,落日後明月在夜空高掛,月光下辛勤勞作的村民。但當年這一盞明月我還沒來得及畫上去,便被沈知煙拿去比賽了。”
“所以,這些霧一般的墨,不是黃昏的餘暉,而是……多雲但見月的秋夜?”
許佳允粉唇微勾,“是的。”
姜瑟抬手摸了把臉,陷入沉思。
宴南州走過來,掃了眼許佳允,緊接著看向姜瑟:“真相如何其實姜老師親眼目睹了許小姐的作畫過程就懂了,不是嗎?”
姜瑟有些意外。
宴南州這是要幫許佳允?
雖然這很不符合宴南州慣來冷淡不愛管閒事的風格。
姜瑟不由多打量許佳允幾眼。
作為發小,姜瑟還是第一次看到宴南州主動幫人說話,而且這個女人還是裴桑嶼的未婚妻。
這……好像有點意思!
姜瑟清了清嗓,故作嚴肅的說道:“你的實力我看得出來,人可以說謊,但畫功不會。不過,有一點你要明白,即便從前沈知煙參賽的那些畫作都是你創作的,我也不可能為你出面正名,畢竟比賽和獎項已經頒發,公開為你正名,這是公然昭告世界,這所謂的國際賽事太水。”
許佳點頭,“我明白。我今天只是來找阿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姜老師,至於畫畫,實在是看到姜老師的畫,一時間沒忍住就……”
“這我懂,靈感來了,一時情不自禁嘛!”姜瑟笑道。
許佳允有些害羞的摸了摸鼻子。
“裴總,我說你怎麼這麼能沉得住氣,合著你還留著這一手呢!”姜瑟看向裴桑嶼,笑著拍板道:“那這次紀錄片首推代表畫家有了,就定許佳允了!”
這話一出,裴桑嶼臉色一黑,正想說話,許佳允卻搶先道:“姜老師您別誤會,我會畫畫阿嶼雖然知道,但他並不打算讓我出去工作……”
她說著看向裴桑嶼,目光羞澀,一隻手還摸著肚子。
許佳允這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裴桑嶼頓感不妙!
他蹙眉,正想警告許佳允別再亂說話,姜瑟卻先開口追問:“為什麼不讓你去工作?!”
姜瑟聲音突然拔高几分,“我們要拍的就是這種風格的國畫創作者,沒有比你更符合的人選了!”
在裴桑嶼殺人般的目光下,許佳允轉頭看向面色慍怒的姜瑟,忽而嬌笑道:“我懷了阿嶼的寶寶,阿嶼不想我懷孕太累,所以姜老師您的邀請,我怕是不能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