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必須答應我,等孩子出生後立馬讓許佳允淨身出戶!”
裴桑嶼沒回答,掛了電話。
他將手機丟到副駕上。
目光落在方向盤上搭著的粉色日記本。
昏暗的光線下,男人眸色晦暗。
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猶豫過。
這本日記於他來說,就像潘多拉的盒子。
他抽了口煙,緩緩吐掉煙霧。
男人冷峻的面容隱在煙霧嫋嫋裡,顯得有些虛幻。
偶爾有車輛開過,帶起一陣風,很快又恢復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
風中傳來書頁翻頁的聲音。
斷斷續續。
直到天邊亮起魚肚白。
車內,男人靠著椅背,雙目緊閉。
那本粉色的日記本放在副駕上。
或許,它被翻看過。
又或許,並沒有。
待晨輝照亮這座城。
車內的男人睜開眼,按下自動駕駛鍵。
黑色車影向前方駛去。
…
晨曦透過沒有拉攏的窗簾縫照射進來,落在病床上。
刺眼的光讓病床上昏睡的許佳允微微皺了皺眉。
片刻後,她緩緩睜開眼。
半眯著眼適應了光線後,她轉頭環視周圍。
身旁傳來一道不算陌生的冷淡聲音:“少夫人,你醒了。”
許佳允轉頭,對上遲雨那是深邃卻冷淡的眼。
她混沌的腦子好一會兒才回想起昏迷前的事情。
心臟收緊,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肚子,神色驚慌的看著遲雨,“我的孩子……”
“少夫人放心,孩子沒事。”
聞言,許佳允鬆口氣!
萬幸!
想起刀刺過來的那一幕,她仍舊心有餘悸。
緩過神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胸口的疼意。
她低頭想看自己的傷,稍微牽扯一下疼痛就加劇,疼得她倒吸一口氣,“怎麼這麼疼?”
遲雨淡聲道:“傷口不深,但有十幾公分長,加上你是孕婦,醫生不能給你止疼。”
許佳允簡直絕望,“所以我只能硬抗到傷口自己癒合?”
“外用消炎藥還是給你上的,但效果會稍微差點。”
許佳允:“……”
她後悔死了,就該讓裴桑嶼自己挨這一刀!
許佳允閉上眼,傷口疼得她心煩氣躁,只能逼自己睡覺。
也幸虧身體虛弱,沒多久她還真睡過去了。
睡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交談聲。
許佳允擰著眉睜開眼。
遲雨見她醒來,上前道:“少夫人,這是小塗。”
她指著身旁年輕的女護工,說道:“接下來一週你需要住院,為了方便,周助理幫你找了護工。”
許佳允看向小塗。
小塗熱情的和許佳允打招呼:“少夫人您好。”
許佳允對小塗微微一笑,又看向遲雨,問道:“阿嶼呢?”
遲雨抿唇思索片刻,還是如實相告:“裴先生昨晚離開了,之後去哪我無權過問。”
許佳允:“……”
裴桑嶼居然把她丟在醫院就不管了?
一樣是擋刀,差別這麼大嗎?
上一世沈知煙在婚禮上替裴桑嶼擋下這一刀,自那以後,裴桑嶼對沈知煙更是有求必應。
也是因為這樣,她昨天才會冒險去給裴桑嶼擋刀。
她自是不敢奢望裴桑嶼像對待沈知煙那樣有求必應,她只覺得這一刀若能換取裴桑嶼一點點愧疚或心軟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