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遲雨神經緊繃,後背發涼,“裴先生對遲雨有再生之恩,遲雨銘記於心。”
“既是這樣。”裴桑嶼冷呵一聲,“怎麼還三番兩次違揹我的命令呢?”
遲雨後背汗津津,始終保持著低頭的姿勢。
“裴先生,我很抱歉。”遲雨唯一能說的只有這個,她知道自己對裴桑嶼不忠該罰,但她從不後悔。
裴桑嶼看著遲雨。
他栽培了那麼多孤兒,阿緣周景遲雨都只是其中之一,但只有他們三人是他放心放在身邊用著。
裴桑嶼一直知道,遲雨是他們三人之中,性情最為冷淡的。
因為心軟違背自己作為保鏢的職業道德、違揹她為人的信義,這樣的事情,裴桑嶼一直認為絕不可能發生在遲雨身上。
可偏偏,就是這個性情對冷淡的遲雨,為了許佳允心軟了,且一而再的背叛他!
“許佳允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不惜冒著被我廢掉的風險也要幫她?”
“我個人的決定與少夫人無關。”遲雨鼓起勇氣抬起頭,她看著裴桑嶼,“裴先生,我背叛您,辜負您的信任,您怎麼罰我,我都認。但能不能求您,別再為難少夫人……”
裴桑嶼眯眸,冷聲道:“遲雨,你還不夠資格求我。”
遲雨抿唇,再次低下頭。
書房裡氣氛壓抑。
裴桑嶼又點燃一根香菸,薄唇含住抽了幾口,緩緩吐著菸圈。
他冷硬的側臉隱在嫋嫋青煙中,那雙黑眸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腦中浮現的是許佳允今天轉身離開的背影。
他想,許佳允不該把背影留給他。
她該臣服於他,依仗他也好,總之,不能是那樣決絕的轉身離去。
“賭一把,如果許佳允能為了你來求我,那從今往後……”裴桑嶼轉頭,森冷的目光落在遲雨身上,“你不再忠於我裴桑嶼,你願意跟著誰,隨你意願。”
遲雨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裴桑嶼。
……
轟隆——
一聲驚雷劈開黑寂夜空。
許佳允從睡夢中驚醒。
窗外狂風呼嘯,眨眼間,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
啪嗒啪嗒,大雨拍打著玻璃窗。
許佳允坐起身,開啟床頭的小夜燈。
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
她抬手抹去額頭的細汗,覺得有些口渴,掀開被子下床。
保溫杯裡的水沒了,許佳允只能去樓下接點。
到了一樓,許佳允隱約聽見院子裡傳來奇怪的聲響。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
像鞭子抽打……
許佳允擰眉,轉身往大門口走去。
經過客廳,一道低沉的嗓音驀地響起:“去哪?”
許佳允被嚇了一跳,手中的保溫杯掉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她捂著心口看向客廳沙發那邊。
客廳裡沒開燈,窗外閃電劈落天際的瞬間,許佳允看清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他手指夾著煙,那點猩紅在昏暗的客廳裡顯得格外惹眼。
男人站起身,朝著她走來。
許佳允神經緊繃著,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下一瞬,男人一把扣住她的後腰。
許佳允擰眉,雙手抵住他胸膛,急切道:“我只是下樓接水,你放開我。”
裴桑嶼不顧她的抗拒,夾著煙的那隻手輕捏著她的下巴,“既然醒了,那就一起看點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