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心情吃飯?”
“你不吃,年年也要吃。”裴桑嶼看著她,對她的憤怒給予最溫柔的回應,“佳允,你總不會委屈年年,對嗎?”
許佳允一怔。
裴桑嶼上前,抬起手。
在裴桑嶼指尖快碰到自己臉頰時,許佳允猛地反應過來,快速地後退了幾步,戒備地瞪著他,“你現在是打算拿年年威脅我?”
“不是威脅。”裴桑嶼目光沉沉地鎖著許佳允,漆黑的瞳仁映著許佳允蒼白氣憤的臉,“年年是我兒子,我的一切將來也都會是他的。佳允,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年年可以過得更好,只要你回來,我們一家三口依舊可以很美好。”
許佳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看著裴桑嶼,眼神從起初的不可置信,慢慢變得氣憤,最後,眼裡只剩冰冷的嘲諷。
“你的一切?裴桑嶼,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剛才簽了協議書。”
“裴氏第四代繼承人而已。”裴桑嶼冷冷勾了下唇,“且不說孩子還小,未來變數不定,即便是將來裴琛真的繼承了裴氏,我也可以跟你保證,我給年年的,一定比裴琛多!”
“我看你是瘋了!”許佳允氣笑了,“裴桑嶼,你做人怎麼可以這麼貪心呢?怎麼能這麼勢利冷血呢?裴琛和年年在你這裡,到底又算什麼?兩個你用來權衡算計的工具人?”
裴桑嶼看著許佳允,眉心緊蹙著,沒說話。
許佳允見他不說話,當他預設了。
“你這樣的父親,年年認不起,不管是你還是裴家裴氏,對於年年來說就只是一個巨大冰冷的房子和一堆他看不懂的冰冷數字!至於我,如果當初我捅你的那刀還不夠明白,那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從未愛過你,一分一秒都沒有!我對你,只有恨!”
“許佳允!”裴桑嶼低吼一聲,黑沉的眸瞬間燃起一絲怒意,“你怎麼罵我都可以,但別說這種氣話。”
“我說的是實話。”許佳允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愛過你!”
“你說謊!”裴桑嶼上前,一把扼住許佳允手腕,“你為了我做過多少事情你忘了嗎?你這裡……”
他指著許佳允的胸口,“你這裡還留著為我擋刀的疤痕!還有那本日記,你一字一句寫下的話,這些都是你愛我的證據!”
“看來你還挺感動的。”許佳允冷嗤一聲,抬手將他用力往後推。
裴桑嶼後退幾步,看著許佳允,眼神有些茫然。
“裴桑嶼你聽好,當初為你擋刀是苦肉計,那本日記也是我在臨時花幾個晚上偷偷寫的!”
“不可能!那日記是傭人找到的,找到的時候上面都是灰塵,筆跡也是幾個月前的……”
“不就是灰塵和做舊的痕跡,對我一個懂國畫的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不可能!”裴桑嶼搖頭,雙目猩紅,“你在騙人!你故意激我!我不會相信的……”
他後退著。
腦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快跑。
逃離這裡。
不該再繼續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