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嶼殺到直播間,還是實名制的那種。
幾波跌破人眼鏡的送禮操作後,裴桑嶼三個字便死死地焊在了榜一了。
專心作畫的許佳允並未發現。
遲雨和阿緣相視一眼,兩人表情都有點複雜。
但考慮到許佳允在作畫,兩人都沒有提醒許佳允。
遲雨退出直播間,拿著手機走到外面,撥通周景的電話。
電話那頭,周景很快就接了。
“你打電話是來問我裴總為什麼這樣做,對嗎?”
遲雨聲音冰冷,“為什麼這樣做?”
“如果我說比賽的事情裴總事先不知情,你相信嗎?”周景語氣無奈,“我知道你不信,但事實就是這樣。”
遲雨皺眉。
她不是不信,只是能讓主辦方如此配合的,除了裴桑嶼還能是誰?
突然,遲雨想到了什麼,問道:“難道是裴夫人藉著裴先生的名義?”
“是裴夫人。”
周景嘆聲氣,“蔣姳現在對外宣稱自己是裴太太,有裴夫人撐腰,加上三年前那場婚禮,大部分人都不會去懷疑蔣姳的身份。這次的主辦方也是被裴夫人和蔣姳騙了,雖然裴總已經第一時間找到主辦方澄清了,主辦方也答應會發一個澄清宣告,但兩幅畫確實風格太像了,影響還是有的。”
“我知道了。”遲雨嘆聲氣,“雖然是誤會,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因為裴先生和蔣姳辦了婚禮,又有了裴琛才會發生,如果蔣姳沒有裴太太的頭銜,沒有裴琛這個孩子作為籌碼,那她在裴夫人面前也不會如此有價值。”
周景皺眉,欲解釋,但一抬眼對上裴桑嶼黑沉的目光。
他剛張開的嘴瞬間又閉上了。
那邊,遲雨說:“裴先生如果不能處理好蔣姳和裴琛的事情,那我希望你勸勸裴先生,暫時別再公開場合做讓佳允為難的事情了。”
“我,我知道了。”周景語氣蔫蔫的。
遲雨掛了電話。
周景收起手機。
裴桑嶼看著他,沉著臉問:“說什麼了?”
“遲雨說你如果不能處理好蔣姳和裴琛的事情,就先不要做讓少夫人為難的事情了。”
裴桑嶼蹙眉,“是指我直播間刷禮物的事情?”
周景點頭。
裴桑嶼不解,“我這難道不是支援她?”
“但您現在是有夫之婦,外界現在只認為蔣小姐才是裴太太,您這樣公然去少夫人直播間刷禮物,萬一蔣小姐看到了,再拿這件事去攻擊造謠少夫人,到時候少夫人怕是要被網爆的!”
聞言,裴桑嶼沉默了。
他沒想到自己如今竟變得這麼拿不出手了。
許佳允不願意見他,他明明查出她的位置,但為了尊重她,一直忍著不敢去找她。
那天書房打了一架後,他也冷靜下來了。
江慕珩說愛她,就要學會尊重她。
所以他現在已經很努力學著尊重她了。
知道她想創業,他便私下聯絡宴南州,不敢讓她知道。
他每天每夜都睡不著,安眠藥都無法讓他入睡。
想見她,想得快瘋了!
可是他一直忍,一直在忍。
今天得知她開直播了,他那麼重要的應酬都推了,待在辦公室裡盯著她的直播。
她認真作畫的樣子很迷人,眼中泛著光彩。
原來,做她喜歡的事情,她可以這樣快樂。
這是裴桑嶼認識許佳允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從前待在他身邊的許佳允一點都不快樂。
那時的許佳允,如同行屍走肉。
而今看著直播間裡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