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宮宴上鬧了些不愉快,顧彥辰心底對蘇妤還是有幾分真情在,自是捨不得她第一天跟自己回家就受委屈。
“呂嬤嬤,母親那邊我自會去說,既是陛下賜婚,規矩也應當與尋常納妾不同,您就別為難她了。”
語罷,顧彥辰握住蘇妤的手,兩人相攜從將軍府正門進去。
蘇妤唇角微勾,狀似不經意,朝呂嬤嬤投去挑釁的一眼。
狗眼看人低的賤婢,也不仔細瞧瞧,以後誰才是這將軍府真正的當家主母。
呂嬤嬤吃了癟,帶著滿腹牢騷回了顧夫人院裡。
“夫人,您是沒看見,我親去門外迎她,說您想親自見一見,她就口出狂言,一口一個賤奴……”
“別說禮物了,奴婢瞧著,兩手空空,一股子窮酸氣!”
“這還沒嫁進門呢,就與少爺勾肩搭背,這會兒兩人拉著手,一塊兒回少爺的明雅軒去了……”
顧夫人氣得心梗,手裡的茶杯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狐媚子,一點規矩都沒有,還住進我兒院子裡去了!”
那張保養得宜的貴婦臉上,滿是嫌惡和鄙夷,“樣貌如何?辰兒能看上她,該不會一無是處吧?”
呂嬤嬤搖頭,“奴婢瞧著,不及長公主姿色十分之一,小家碧玉,倒也過得去。”
顧夫人更是納悶了,這麼個粗鄙放浪的女人,怎麼就把她兒子迷得神魂顛倒?
功名都不要了,不惜惹怒陛下為她求封賞?難不成真如傳言所說,此女醫術通天,活死人肉白骨?
思來想去,顧夫人仍舊覺得,讓那狐媚子住顧彥辰院裡,二人日夜顛鸞倒鳳不妥。
“長公主她人呢?那姓蘇的登門,她怎麼如此懈怠,沒安排好住處和下人?給我把她叫過來!”
這時,出門採買的大丫鬟玲兒回來了,見了顧夫人就著急忙慌地回報。
“夫人,長公主應當是沒來得及籌備,奴婢聽說,今日宮宴長公主也去了!”
顧夫人猛地拍桌而起,“你說什麼?”
玲兒氣都喘不及,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從外邊聽的傳聞一股腦倒出來,“奴婢不敢有半句欺瞞……”
“今日長公主非但與陛下相攜出席,還……還坐了龍椅!看上去和陛下關係親厚,情誼甚篤!”
顧夫人聽玲兒把事情始末講完,裡衣已被冷汗溼透,渾身脫力般癱軟在上好的黃花梨木太師椅上。
她想起自己這三年對長公主的苛待,就是仗著她並非皇室血脈,又不得聖恩,可如今,怎麼突然就變天了呢?
不過也還好,長公主是個好拿捏的懦弱草包,大不了往後對她好一些,她自然會感恩戴德。
呂嬤嬤也瞧出形勢突變,試探道:“夫人,奴婢還去請長公主來否?”
“不必了,天色已晚,別打擾殿下休息。”
想起什麼,顧夫人招招手,“你去一趟少爺院裡,讓他今夜無論如何要宿在長公主那,綁也要把人綁去。”
回京第一晚就寵幸小妾,實在不合禮法,長公主既與陛下重修姐弟之情,身份自然水漲船高,該好生哄著。
呂嬤嬤領了差事,健步如飛,恨不得閃現到明雅軒,對那小賤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把少爺從那小賤人身邊叫走,想想都解氣,到時候她也要用那個輕蔑挑釁的眼神。
然而呂嬤嬤這一趟撲了個空。
顧彥辰院裡的小廝告訴她,少爺回來後簡單沐浴一番,就匆匆去了聽雪居。
聽雪居,正是長公主住的院子。
沒能親自報仇,呂嬤嬤略感可惜,正要離開,聽見屋裡哐哐噹噹一陣響,還有女人歇斯底里的哭鬧。
小廝解釋道:“呂嬤嬤,您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