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
魏於筠撐著膝蓋站起來,拱手問道:“師孃,您要去做什麼?可需要我來搭把手,從前您總是會讓我幫忙的。”
他是符山第一位弟子,性格也是最沉穩的。
從前許多事情都是他幫師孃一起處理的。
“不必魏小友勞心了。”林絮溪溫笑搖頭。
她現在居然能和顏悅色的面對這些人,只是稱呼上涇渭分明。
只不過一個簡單的稱呼,就讓魏於筠紅了眼眶。他記得從前師孃總愛喊他筠兒,總是說他太過規矩。
只是一個稱呼就將魏於筠壓得抬不起頭來,他低下高傲的頭顱,將額頭抵在地上強忍哭腔啞聲道:“師孃,我是你的筠兒啊。”
魏於筠是個極自傲的人,他敬佩師父就是覺得師父一直努力修煉而且有天賦,從前會厭惡師孃,是覺得她好像什麼都幹不了,就只會處理符山這些大小事務。
這些雞零狗碎的事情有什麼難的?
等到最近魏於筠開始幫師父時,才知道這些事情有多難。從前師孃一個人扛下符山,有多辛苦。
而且,在這樣的辛苦之中還能化神中期。
從前是他笨看不透這些還一直被人暗示牽著鼻子走,以為師孃是廢物,不曾想他才是那個廢物。
“師孃。”
“魏小友,你不必如此多禮。我如今與你們再無瓜葛,實在當不起你們那一句師孃。”林絮溪莞爾一笑後,轉身離開。
這些人真煩,她要找個地方清淨幾日,順帶讓江司寒不痛快。
魏於筠只能聽著師孃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可他沒有再喊住師孃的勇氣。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師孃。”魏於筠喃喃,手按在心口,裡面都是信,他一直都隨身帶著。
只是此時他卻沒有勇氣將信送給師孃了,給了有用嗎?
他不知道。
林絮溪取藥趕回去,發現榮師兄已經出來而且殷黎師兄也在,似乎也是來送藥的,她笑著走上前,道:“可是我來晚了?”
她在大殿門口就遇上兩人,也不知是要進去見宗主還是正要離開。
“小師妹。”殷黎只有面對小師妹時,臉上的冰雪才會消融。
他也發現,最近小師妹是越來越愛笑了,如從前一般。這樣是他最想看到的,他惟願小師妹歡喜平安。
“榮師兄,殷黎師兄。”林絮溪頷首打招呼,再看到榮師兄手裡的藥瓶,輕笑道:“我原是想來送藥的,不曾想來晚了。殷黎師兄也極關心榮師兄呢。”
榮師兄豪爽擺手道:“哪裡來晚,這些藥我都收入囊中,會用上的。”說著,接過小師妹手裡的藥瓶,只是他往後看卻沒看到司寒。
“司寒呢?”
“他......”林絮溪不忍心說出他那些不好聽的話,笑著糊弄過去,解釋道:“符山太多人了,他忙得很也抽不出時間來。”
“原是如此。”榮毅也不曾往心裡去,他轉身拉著殷黎進去,又轉頭招呼小師妹,笑著招呼道:“我們進去見宗主吧。”
男女有別,他不好動手動腳。
“嗯。”林絮溪點頭跟著一起進去。
這個場景無比熟悉,他們師兄妹從前也總是如此,若是誰闖禍,他們就四個人一起進去求宗主發落。
一人說一樣錯事,最後宗主總是法不責眾也不會重罰。
只是他們進去後,宗主卻派人請他們去後面的花廳休憩小坐。他們到時,宗主正好烹完茶。
“來得正好,先坐下品品今年的新茶。”宗主請三人坐下後發現還空著一個位置,便看向溪兒。
眼神在問:寒兒呢?
“太忙了。”林絮溪也不願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