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晚了,你明日再來。等明日我教你,等你會了我再閉關,回去休息吧。”
江司寒迫不及待地要趕走他們。
魏於筠什麼都沒說,只是拱手應是後退下,臨走時將門關上。
聽到門關上,江司寒繼續低頭收拾符紙。只是這些符紙實在惱人怎麼都收不整齊,拿了這一張那一張又飛出來。
“你怎麼總是如此?”
在暴躁的邊緣,江司寒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猛然抬頭,便看到一身流光紫宮裝的林絮溪站在身側,笑得一臉無奈。
“這些符紙要慢慢疊好放好,別總是這樣給弟子們開個壞頭。”林絮溪湊近,柔荑握住對方乾燥的大掌,笑道:“有什麼不高興的,有什麼我一起去做就好了。”
江司寒呆呆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人,低頭看著覆在手背的玉手,沒忍住蓋住她的手,啞聲道:“溪兒,你的手是暖的。”
是暖和的,如真的一般。
“我自然是真的,難道還有假?”林絮溪笑著靠在江司寒的肩膀上,安慰道:“玉鷂笛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那是我親自雕刻送給你的,玉也是我親自採出來的。”江司寒攬過溪兒的肩膀,娓娓道來,“我一拿到這塊玉我就想著,要給你做支笛子,然後再掛上你喜歡的紅瑞蓮的花樣,但最後我換成柳葉,你知道為什麼嗎?”
林絮溪直起身來,一臉疑惑地問,“為何?”
“林間柳絮因春起,和風捲落浮於溪。”江司寒撫上她的臉,這張他愛了那麼多年的臉,笑道:“柳絮,溪兒。”
聞言,林絮溪掩嘴輕笑。
笑容感染江司寒,他也笑了起來。
一陣風吹動窗戶,江司寒轉頭看向窗戶突然覺得手中一空。再回頭時,懷裡的人已經空了。
“溪兒,溪兒!”江司寒繞過書案,快步走到門口。他抬手正要開啟緊閉的房門,突然想到他與林絮溪鬧得如此難看,她又怎會出現呢?
江司寒再回頭,看向書案上的玉鷂笛。突然快跑過去,拿起笛子細看,撫上笛子外表的花紋。
“溪兒。”再次念出這個名字時,他恍如隔世。被歡喜沖淡的心絞痛又出現了,“唔——”鋪天蓋地的痛感襲來,就好像有一隻大掌捏住的你心,狠狠攥緊。
“溪兒。”
江司寒疼得跌坐在地上,只是手裡緊緊攥著那根笛子,不肯鬆開半分。他看著玉笛,眼淚卻不知覺奪眶而出。
他能察覺到自己淚如雨下,卻控制不了手去擦淚。他躺在地上四肢僵直,疼痛讓他失去對四肢的支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