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景越與陶風之一起被接去大殿時,才發現師父,殷真人都在。
“拜過宗主。見過師父,殷真人。”周景越行禮後起身,垂手而立,他不知發生什麼,乖巧地立在一旁。
陶風之拱手行禮後,站在周景越前面一點的位置。
宗主似乎還在等什麼人,點頭後示意他們站好便沒有後話。
林絮溪換下那身帶藥味的衣裳,換上一身流光紫廣袖竹葉野冬菊宮裝,頭上戴的正是此前陶風之送的那個發冠。
流光紫本就貴氣十足,這一身穿在林絮溪身上,貴不可言,確實像是人界大公主該有的模樣。
陶風之的眼睛撤都撤不回來,目光一直隨著她到上面。
“陶風之!”周景越小聲喚一句。
這般赤裸裸的眼神,太過冒犯唐突。
“嗯。”意識到自己越舉的陶風之低下頭,但一直回想方才那一眼。
林絮溪作揖行禮後,被請坐下。
如今她與江司寒已解契,作為小師妹她選擇坐到殷師兄下邊的位置。
江司寒也不知想什麼,從林絮溪進來後眼神一直都是空洞不聚焦的。你說他在看什麼地方,並不是。
他極度刻意地避開有林絮溪出現的任何地方,他在害怕什麼?
“不知宗主召我們來,所為何事?”林絮溪開口問。
殷黎藉此轉頭看了眼離他不遠的小師妹,隨後慢慢將目光扯回來,端坐好。又恢復外人熟悉的高冷漠然模樣。
“劍宗來了信函。”宗主抬手打出一道靈力,在半空中出現密密麻麻十幾行字,是信函的內容。
字數不少,洋洋灑灑地質問玄宇宗為何要與劍宗為敵,為何要當眾給泓擎長老難堪,為何要散播謠言汙衊劍宗的人。
而且語氣不善,要求玄宇宗一定要給劍宗一個交代,讓林絮溪和周景越給泓擎賠禮道歉,並且還要將玄雷塔雙手奉上,否則劍宗不會輕饒他們。
落款除劍宗之外,還有四五個不大不小的門派。
周景越和陶風之同時看向林絮溪,他們不敢率先開口,先等等看林真人什麼態度。
“這些話可是真的?”宗主問溪兒。
依照溪兒的脾性,怕是做不出來這些事情,其間怕是有他不知道的隱情。
所以,宗主並未馬上問責,反而將這些人喊過來想要詳細問問。
“有些是真的,比如泓擎長老欺負小輩陶風之,對我和周景越出言不遜。若非我攔著,只怕他要殺了陶風之呢。”林絮溪轉頭給下首站著的陶風之一個眼神。
陶風之立時領會,一步上前拱手恭敬道:“回宗主的話,確實如此。泓擎長老想要玄雷塔,但因玄雷塔早就給了玄宇宗,泓擎長老大鬧一場,傷了我。”說罷,他還故意揉了揉左肩膀。
暗示宗主,他傷的位置就在這裡。
“是啊。”周景越也站出來附和道:“那時候許多人在,他們都可以作證!”
“可笑。”
江司寒打斷周景越,厭惡地將目光投向林絮溪,用一種我知你是什麼人的眼神冷笑道:“泓擎長老美名在外,而你什麼東西,泓擎長老怎麼會汙衊你?”
這話連宗主聽了都蹙眉,問道:“寒兒,溪兒就算不是你的道侶也是你的小師妹,你不信她卻去信一個外人?”
“徒兒就事論事。”江司寒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看向下方的周景越。眼神暗含警告,似乎在說:你若是再幫林絮溪,有你好果子吃。
周景越被這個眼神嚇一跳,慌忙錯開視線,他對師父的崇敬和畏懼還是在。
“寒兒,慎言。”宗主並不信泓擎的話,轉頭看向溪兒問道:“是因為玄雷塔起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