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說話,別打人!”周景越揉了揉被打的頭,推開陶風之撇了撇嘴。
“她不願被束縛了,不管是道侶還是你們的師孃。這一切稱呼在她身上都是枷鎖,她想擺脫枷鎖了。”陶風之看穿得連宗主都看不透。
而且,林真人確實沒人配得上,就算林真人也喜歡他,陶風之也會覺得自慚形穢,不敢真的站到林真人身側。
周景越一想到師孃從前遭遇種種,心就忍不住的抽痛,喃喃道:“是我們對不起她!”
“你現在來說對不起她,太晚了。你若是有心就別去打攪林真人,你現在做什麼都只是想補償,想贖回自己的良心罷了。但林真人現在最不需要你的愧疚。”陶風之春風得意,轉身離開。
他雖然渴求過林真人的回應,但現在又覺得那些事情,並非那麼要緊。
要緊的是林真人歡喜,但他真的給不了林真人歡喜。
“你,你何時喜歡的?”周景越快步追上去,問道。
“許久之前了,林真人叫我站到身後的時候。”或許景越不懂,但只有陶風之明白,那句話對他有多重。
回想起林真人一身是血,溫笑著與他說:你贈的發冠壞了,抱歉。
說句奇怪的話,他的心在這一刻被予以重擊。從前他也不明白爹爹說初次見孃親時一見鍾情,就好像被人打了一棍的感覺。
現在他明白過來,並不是真的打,而是對方以一種強勢不可抗拒的姿態闖進來。
周景越還是不懂,但也沒追問。
“師孃。”
對方居然會喊師孃,林絮溪有些意外,看著魏於筠藏不住的訝異。
魏於筠也看出師孃也有些奇怪,先跪地然後取出一塊玉簡雙手遞上,恭敬道:“師孃,這是符山這幾日處理魔修留下的痕跡,還有瑣碎的事務,請師孃過目。”
“我不是你們師孃了。”林絮溪拂開面前的玉簡,轉身走到多寶格前,取出一本新書,隨便翻開一頁。
跪著的人一直沒動靜,林絮溪嘆道:“去找你們師父。”
“師父閉關,暫時不見我們,就只能請師孃幫忙了。”魏於筠並未起身,腰越發彎下雙手舉高。他這副恭敬的姿態與從前一句句罵著廢物的自傲模樣,判若兩人。
“我說過,我不是你師孃!”
林絮溪有些惱了,隨手將手裡的書丟過去。她背對著,也不知有沒有砸中,就聽到悶悶的一聲,然後就是書落地的聲音。
她猜測是砸到了。
等回頭看,果然魏於筠的髮髻亂了些,應該是書砸中了玉冠。
“師孃。”魏於筠依舊高高舉起玉簡。
林絮溪也有些惱,這人是聽不懂話嗎?
“魏於筠,我一個廢物哪裡有資格處理符山事務,何況我與江司寒解契你也是支援的,怎麼如今拿著這東西來逼我就範?”
確實如此,魏於筠在逼林絮溪。他心知林絮溪是個極為負責的人,也知道她看重符山這群徒兒,所以才會用這樣的辦法來逼迫。
若她接下玉簡,那她就是願意繼續當符山的師孃。
或許,未重生前的林絮溪或許也會被這樣的伎倆半逼半哄地就接受這個玉簡,但現在的她看見這些人就煩。
“魏於筠,你可記得你說過什麼?”
魏於筠低下頭。
“你若是忘了,我提醒你。你說我是廢物,是我死不要臉扒著江司寒才能成為真人,享受真人的待遇。”真是可笑,林絮溪當初可是在宗主繼位後,第一位真人。
那江司寒算什麼東西?
“弟子失言,對不起師孃。”魏於筠正想繼續說就被呵住。
林絮溪甩袖,背對著他冷聲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