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我就要離開了,日後你我見面,要稱一句林真人。”林絮溪拍了拍魏於筠的肩膀,笑著轉身繼續收拾東西。
魏於筠跪趴於地,涕淚橫流。他強忍哭聲,怕打攪到師孃。
現在他的驕傲都被打碎,若是能換師孃回來,他情願付出一切,甚至是自尊。
等嚴褚華趕回來時,便看到這一幕。他快步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大師兄,關切問道:“大師兄,你沒事吧?”
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大師兄哭成這樣。
“無事,無事。”魏於筠已經稍稍冷靜下來,哭卻緩解不了內心的酸楚。他看向師孃,滿眼都是孺慕之情。
“師孃。”
要帶的話嚴褚華還記得,他輕聲道:“見輝已經知道錯了自己跳入荊棘井,他交代我替他說句對不起,是他對不起師孃。另外,等他三年後出來,他會親自給師孃道歉的,希望師孃還能記得他。”
“嗯。”林絮溪不鹹不淡地應一句,表示已經知道。
嚴褚華上前一步,接過師孃手裡的畫琺琅紅瑞蓮的觀賞花瓶,小聲問道:“師孃,你總說人論跡不論心,若我偽善一輩子,是否也算是善呢?”
乍一聽這話,林絮溪轉頭看向笑著的嚴褚華,怎麼突然就從見輝道歉的話跳到這一句來?
“師孃,我心知如今我說什麼都無用。我確實自私偽善又表裡不一,若我一直如此表裡不一偽善呢?”都說論跡不論心,嚴褚華希望得到師孃一句肯定。
林絮溪聽明白後,只是笑著點頭道:“你做什麼與我無關,所以你不該來問我,應該去問你們師父。”
她不打算給對方答案,她憑什麼要給?
給了,嚴褚華就能心安理得,但他憑什麼能心安理得?
沒得到答案的嚴褚華心裡難過,卻沒有再逼師孃。
所有人都不在,就只有言曜一個人守著師父。其他人都不在,周景越去安排靈符堂的事情,大師兄和二師兄又抓著見輝去見宗主。
“溪兒,溪兒。”
言曜聽都聽煩了,他在這裡一整日。師父雖然在昏迷,但喊了無數次溪兒溪兒,耳朵都起繭子了還在喊。
“唉。”言曜坐在床邊嘆氣。
其實此時的江司寒已經有些意識,能聽到言曜的嘆氣。但他卻控制不住自己一直喊溪兒的行為。
如今的他好像意識和身體分離,卻不是離魂。是一種長久強行壓抑住自己內心後,情緒和意識無法很好融合的情況,
“師父!”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見輝呢?”言曜看到只是兩人進來,後面沒有見輝就知道肯定是被罰了。
那些事情他從那些隻言片語中能窺知一二,所以見輝沒來他並不意外。只是不知道怎麼罰,所以問這一句。
“見輝被打入荊棘井三年,三年後逐出師門。”嚴褚華嘆道。
“什麼,怎麼罰得這樣重?”
荊棘井言曜倒是能理解,畢竟犯了那麼大的錯。還差點還榮真人出事,三年也還好。但逐出師門,有些過了吧。
“宗主生了大氣了,而且翰雲指認是見輝給的紅符還威脅他將事情都嫁禍給師孃,兩人還在宗主面前扯謊,故而罰得這樣重。”嚴褚華解釋完嘆了口氣,道:“也確實是見輝不好,怎麼做出這種事情來?”
江司寒默默聽著,對於見輝的做法,他有些意外。見輝看起來那麼愛哭,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但他反駁不了,只能默默聽著他們說話。他好奇,見輝到底做了什麼,讓宗主生那麼大的氣。
“見輝先是收買翰雲,叫翰雲把紅符交給麟非,用麟非接近榮真人,害得榮真人差點入魔被害。後來又死不悔改,威脅翰雲將所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