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問你。”言曜再次將人叫住,這一次他主動往前邁一步進到屋子來,從小袖子裡取出一個盒子來,問道:“這個東西,是你送給我的嗎?”
“嗯,原是要送給你的。後來容歆說正好要去見你,我便讓她代送了。盒子下面還有言曜的曜字。”
既然對方想知道,林絮溪也不吝嗇解釋,笑道:“你們幾個人都是一樣的,為了怕你們弄混,每個盒子底下都有你們各自的字,是我親自寫上去的。”
這些年,但凡他們瞭解過她,瞭解過她的筆跡,都能看出字跡是誰的。
可惜,大家都懶得去查證,太理所應當就讓人有可乘之機。
“真的嗎?”言曜看著盒子後面的曜字,是不是林絮溪的他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容歆的。
“還有其他事情嗎?”林絮溪又問。
“那我想問你,你......從前你,我們。”一時間言曜也不知該怎麼問。
原本最會說話的人如今卻結巴起來,半晌湊不出一句話來,磕磕巴巴的最後只能咽口水來緩解緊張。
“言小友到底還想問什麼?若是問不出來,我要繼續去收拾東西了。”林絮溪也不想與之多糾纏。
她猜到是魏於筠幾人與他說了,他不信來求證。
“林絮溪,我有太多事情要問你,但,但卻不知怎麼理清楚。”言曜蹙眉,想了許久才繼續道:“容歆,是否真的挑撥離間你我之間的師徒之情?”
“你的師徒之情不是與江真人嗎?怎麼和我論起來?”林絮溪啞然失笑,反問道:“你可是弄錯了?”
“我沒有弄錯!”
言曜反駁道:“大師兄說是歆姨故意挑撥我們,是她害得我們對你如此厭惡,到底是不是!”
“不是!”林絮溪沉下臉。
說這些,就是為了證明你們沒錯?
言曜臉色一白,似乎沒想到林絮溪會反駁得這樣快,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容歆或許做了或許沒做,但你們是做了的不是嗎?”林絮溪嘆氣搖頭道:“從前將過錯歸咎於我,如今容歆死了就將過錯歸咎到容歆身上。”
言曜有些心虛。
“出言不遜不是你?”
“無故潑髒水不是你?”
“在外肆意敗壞我名聲不是你?”
每一個問題,都將言曜打得抬不起頭來。這些他都做了,而且都是從那張嘴做出來的,他當然知道。
“所以,你們總是奇怪。在意識到某些事情時,將所有問題怪罪在其他人身上,全世界都有錯就你們沒有。這就是江司寒教你們的嗎?”
林絮溪深吸一口氣,嘆道:“也難怪,他也是這樣的人,能教出你們來,也正常。”還好這些人稍微長大後就不與她親近了,否則她還得懷疑是不是自己也有問題。
這話說得江司寒也羞愧起來,他不敢說什麼。
“不是的!”言曜想反駁,但他現在也是支支吾吾起來。最後甕聲甕氣地解釋道:“我並非這個意思。”
“罷了。”林絮溪打斷要解釋的人,笑道:“你不必多想,事情已經過去,你如何想已經與我無關,不必再在我身上費心思。”
“不是的,我並非這個意思。”言曜巴巴地跟上去,跟屁蟲似的跟在林絮溪身後,追問道:“你從前最疼我們對不對?我們都是你與師父救回來的孩子,你,你從前對我沒有這樣冷淡的。”
林絮溪聞言有些奇怪,轉頭問道:“你可還記得你從前對我說過什麼,做過什麼?怎麼如今有臉來問我如此冷淡。”
他們要的都是之前那個無條件疼愛他們的師孃,哪裡是知道錯了。
“我!”這話問得言曜理虧,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