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發現四大爺對自己有了慾望,怎麼說呢……調劑的花花心思總是有一點的。
那種不自覺的放肆和試探,連她自己都沒發現,直到那夜裡被胤禛戳破。
她清楚,生活畢竟不是電視劇,沒有詩意和浪漫,連遠方都伴隨著冰雪寒霜。
她更清楚自己的前路。
大山裡養出的孩子,水為皮,山為骨,見識過了大千世界,她能經得起風雪,卻沒辦法把自己裝進紫禁城裡做個擺件。
夢總要醒的。
耿舒寧回過神,陽光正好,算算日子,夏天馬上要過去了。
胤禛收到耿舒寧遞過來的信,開啟後,發現是三張標註還算精細的圖紙。
一張是龍椅模樣帶著輪子的座椅。
一張是鋪設著許多小輪子的……木軌。
還有一張是卡著齒輪和吊繩的屏風?
略仔細一想,胤禛心裡便灼熱起來。
他比耿舒寧更清楚,皇阿瑪傳位給他,甚至再不出暢春園的心結是什麼。
雖然身子已經大好,因為粉碎性骨折,太上皇的右胳膊和左腿都用不上力氣。
被抬來抬去的時候,軟綿綿地看起來格外詭異。
太上皇為了江山社稷,也許能受得了萬般委屈,卻完全受不了自己跟廢人一樣,在曾經的臣民面前,露出不由自主的狼狽模樣。
可這龍椅能推著走,不用再搬來搬去。
帶著齒輪的吊繩,能讓龍椅輕鬆上下臺階。
為了徹底避免讓人發現這些小招數,可以提前以屏風擋住。
屏風安裝在木軌上,不用搬抬就能輕鬆從兩面拉開,讓太上皇以最威嚴的方式出現在人前。
這可比什麼祥瑞更能討太上皇的好。
至於花樣……太上皇身為帝王,什麼新奇東西沒見過?見過了便也不留在心裡。
反倒是輪椅和吊繩甚至木軌,往後都能用,太上皇就不用總悶在清源書屋裡頭了。
研究透了這幾張圖紙,胤禛面上的笑意漸深,衝蘇培盛戲謔。
“你瞧瞧,養花兒也用不著伺候,蘿蔔加大棒,這倔驢不就動起來了?”
蘇培盛:“……”怎麼又成驢了?
他乾巴巴躬著身子笑,也不敢附和,只小心翼翼將耿舒寧對陳嬤嬤說的那番話,也稟報過來了。
頓了下,蘇培盛又道:“四庫居那邊又有動靜。”
“喜塔臘寶柱的女兒,叫人去了武陵春色,具體說了什麼,沒法靠得太近,暫時不知。”
“不過,喜塔臘穆穎如今是尚服女官,就住在舒寧姑娘對面的西屋。”
蘇培盛琢磨著,那天夜裡,穆穎指不定是聽見或者看見什麼了,便攛掇著佟貴人動手。
甭管拿捏耿舒寧,或者動些陰私手段將耿舒寧弄出宮去,有心算無心,鬧起來可不好收場。
胤禛笑意漸消。
片刻後,他扯了扯唇角,眸光微涼。
“她既要避嫌,往後她的事兒也不必管,由著她們去便是。”
在宮裡頭,倔骨頭往往都得磨一磨。
總要叫她受點教訓,知道該拜哪路菩薩才好。
眼看著中秋將至,因為皇上壓著禮部摺子不發話,前朝上那股子風雨欲來的氣息也越來越濃厚。
都怕這場大雨,說不定就要落在團圓日子裡。
膽小不想沾事兒的宗親,都想好宮宴要怎麼裝病了。
但在他們動彈之前,皇上先在中秋前一日下了旨。
只說內務府現在都忙著半個月後的萬壽節,中秋佳節便一切從簡,取消宮宴。
就是園子裡,也只由太后帶後宮妃嬪去暢春園,在清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