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捧著龍袍退出去,心裡暗罵耿舒寧不地道。
這祖宗惹了主子爺火氣,怎麼回回都不管滅呢。
耿舒寧還不知道蘇培盛在心裡罵她,就算知道,她也不可能失個身去安慰那總是發火的狗東西。
待得趙松期期艾艾過來送訊息,她猜到蘇培盛被遷怒了,也只能無奈嘆氣。
行吧,蝨子多了不愁。
耿舒寧取了一個從太后小庫房裡淘來的精巧鼻菸壺給趙松,託他幫自己給蘇培盛賠不是。
趙松笑得特別好看:“蘇總管說了,主子爺是怕給您過了病氣,心疼姑娘,才不叫姑娘去前頭。”
“過幾日萬歲爺退了燒,還得勞煩姑娘伺候著。”
耿舒寧:“……”這話是蘇培盛自個兒誤打誤撞的理由,還是那狗東西諷刺她呢?
懷揣著忐忑和煩躁,耿舒寧老老實實在鶯飛閣悶了好幾日。
陳嬤嬤那頭送了訊息過來,說是外頭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問耿舒寧什麼打算。
趙松正好也叫小成子裝作不經意,透了訊息過來。
說皇上的燒退下去了,就是這幾日叫前朝的事兒氣得厲害,吃睡都不香,明裡暗裡示意耿舒寧趕緊回御前伺候。
別管蘇培盛和趙松私下裡怎麼腹誹耿舒寧,真論起鬨人,誰也比不過這位姑奶奶。
三天時間,趙松都捱了兩回打,腚實在是受不住。
耿舒寧盤算好了該拿什麼出來,跟胤禛討價還價。
翌日一大早,她就笑眯眯去了御前,親自伺候胤禛用早膳。
見著她,胤禛身上的冷意更重了些。
“這不是耿女官?”
“朕這病秧子模樣,怎麼敢勞動耿女官伺候,沒得過了病氣給你,你還是去歇著為好。”
滿殿伺候的宮人都驚了。
這是怎麼話兒說的,誰是主子啊?!
耿舒寧心裡清楚,那天晚上自己做得過分,這會子只低著頭小意溫柔請罪。
“萬歲爺折煞奴婢了,能伺候您,是耿佳氏祖墳冒青煙才有的福分,奴婢怎麼敢嫌棄萬歲爺呢。”
“先前怪奴婢一時情怯,說錯了話,舒寧本意是想著幫萬歲爺分憂呢,等您有功夫的時候,奴婢仔細跟您解釋可好?”
“這幾日,奴婢在後頭不出來,也是怕自個兒招了主子爺的眼,叫您膩煩呢。”
她接過侍膳太監的活計,持玉箸夾著燒麥小心湊到胤禛唇邊,另一隻白生生的小手在下頭託著,話說得格外柔軟。
“您大人有大量,別跟奴婢計較,若您實在生氣,就賞奴婢一頓板子,千萬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胤禛吞下燒麥,慢條斯理咀嚼,嚥下,憊懶地半抬眸子乜她一眼。
“你真願意受罰?”
耿舒寧身體僵了下,偷偷咬牙,自然地夾起一筷子素燒鵝繼續侍膳。
“奴婢說過,只要萬歲爺保重龍體,奴婢受什麼罰都心甘情願。”
她在御前一個月,哄太后的甜蜜話兒在御前也用習慣了,連蘇培盛他們都一臉習以為常。
宮人們都不意外,萬歲爺又叫這位大姑姑哄得臉上見了笑,一掃前幾日的陰沉。
胤禛淡淡點頭,“行,朕待會子忙,如何罰你,晚膳後再說。”
耿舒寧愣了下,不是,這話不是聽聽就得嗎?
不過她也沒太過擔憂,畢竟好幾個月沒拿新奇東西出來哄人了,這次她準備了個極為有用的好東西。
等皇上知道了,估計也顧不上這一茬。
胤禛本想著叫她擔驚受怕上一天,好好治治她這跳脫的壞脾氣。
再者,他這幾日心情不好,倒不是因為她,只嚇唬嚇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