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一時沒穩住身子趔趄往前趴。
胤禛伸出腿攔,勾住耿舒寧的腰略用力,叫她站穩,看著像用腳將她踹穩了一樣。
他淡淡掃耿舒寧一眼,懶得跟這個沒良心的說什麼,從繡著祥雲紋的馬蹄袖裡掏出把扇子甩開,風流倜儻下了馬車。
蘇培盛頓了下,見主子不等下車凳,自個兒也不敢壞了主子的好事,跟著動作瀟灑跳下去。
輪到捂著腰子站出來的耿舒寧:“……”好,謝愛新覺羅家祖宗就是了。
皇帝哪怕是微服出行,為了避免有不長眼的衝撞,拉車的也是高頭大馬,離地面還挺高的。
她不敢跳,內城都是青石地面,說不準要創崴了腳。
她只有兩個選擇,坐在車轅上以蘇培盛為固定杆子出溜下去,或者撅腚爬下去,抑或……衝那目光薄涼扇扇子的狗東西示弱,叫他抱下來。
她目光立刻轉向蘇培盛,可惜蘇培盛動作太快,已經躲開了。
耿舒寧咬咬牙,放軟了眼神,衝胤禛小聲求饒,“爺,您扶舒寧下來行嗎?”
胤禛心裡舒坦了,上前單手攬著她的腰……將人夾帶下來。
耿舒寧:“……”狗她已經說累了,愛咋咋地吧。
胤禛含笑敲了敲她腦門:“傻愣著做甚,上樓!”
一行人以胤禛為首,剛上二樓,就有個高高壯壯的男子從包廂裡衝出來。
“是舒寧表……表弟嗎?”男子略有些激動,看著懵逼的耿舒寧手舞足蹈。
“我是你五表哥齊溫澄,就是小時玩耍,總搶著給你掀蓋頭的那個表哥啊!”
“我每次都搶你手裡的喜糖吃,你還記得我吧?”
胤禛臉上的笑意倏然落下,眼神瞬間銳利許多,這齊家子確實叫人記憶深刻。
齊家叫齊溫澄出來跟耿舒寧會面,是特地挑小時候與耿舒寧關係最親近的,只是他們不知道……是這種關係親近罷了。
耿舒寧長得不像原身額娘,像阿瑪,但眉眼間跟齊家家主齊崇安有些相似。
齊溫澄人憨了點,眼卻尖,剛才在樓上一眼就認出耿舒寧了。
耿舒寧回想了下原身記憶,眼神一言難盡地點頭。
齊溫澄除了個子,五官和腦子看起來變化都不大。
她小心瞧了眼胤禛,努力微笑:“五表哥,咱們進包廂再說。”
齊溫澄咧開嘴,想上前跟這位表妹多親香幾句。
他爹叮囑過,表妹眼下在御前伺候,只能交好,絕對不可怠慢。
可剛要抬腳,齊溫澄就被蘇培盛攔了下,後知後覺發現,耿舒寧身前,有個氣勢格外嚇人的胤禛。
他感覺渾身一冷,遲疑著看向表妹:“這位是……”
耿舒寧心知,若按照胤禛的叮囑,說胤禛是他們家黃爺,等於直接告訴齊溫澄皇上駕到。
以齊溫澄的腦子,說不定要嚇得直接跪倒高呼萬歲。
蘇培盛掃了眼耿舒寧,以為她不打算回答,提著嗓音開口,“這位是……”
耿舒寧回過神,心下一急,立刻接話——“是我的對食!”
齊溫澄:???
蘇培盛和暗衛們:!!!
胤禛身上的冷意都頓了下,面無表情‘啪’一下收起扇子。
他能由著這混賬在無人時放肆,卻不允許她在人前壞他名聲,尤其命根子都給他敗沒了。
耿舒寧趕忙上前抱住胤禛的胳膊,低聲解釋,“您也不想叫五表哥喊破您的身份吧?以他的性子受不住嚇。”
胤禛眼神更涼,她對好些年不見的五表哥倒是瞭解。
思忖片刻,胤禛突然笑了,溫和問齊溫澄,“你信你這小表弟的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