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玩意兒……倒是挺配,壞都壞作了一堆兒。
等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在門口甚至都不避著他這老子,相視而笑,明顯是打了勝仗的樣子。
康熙莫名被撐得想罵人。
於是,在李德全從外頭進來,問主子要不要見其他幾位爺的時候,康熙冷笑。
“叫他們滾回去閉門思過!”
康熙越想越覺得叫耿佳德金這閨女出家,實在有點浪費。
人老成精,他不是看不出耿舒寧故作嬌憨的傻樣兒。
瞧那張嘴多會說,幾句話就把他們爺倆都哄得發自肺腑地高興。
想狠心收拾她吧,又拿什麼高產稻穀勾著人,叫爺倆不得不護著她,好叫她早點想起來。
康熙摩挲著下巴思忖,這丫頭要生個小阿哥出來,說不定比弘皙還叫人稀罕。
正好,不是跟愛新覺羅有緣法嗎?康熙心裡哼笑。
他叫李德全回來,低聲吩咐:“叫人傳訊息給烏雅氏……”
御駕六月初八歸京,滿京城的權貴都知道皇上入了暢春園,都袖手瞧熱鬧。
在眾人看來,皇上雖已御極幾年,皇位愈發穩當,但大多時候行事都太莽撞,完全比不上太上皇。
身為皇帝,御下過於嚴苛,叫誰都討不了好,動輒還會打別人臉,掌握部分權柄的皇親國戚怎能不一直跟皇上作對。
倒是沒人敢抗旨,可廉親王府與安郡王府關係親近,安郡王掌正藍旗。
九貝勒是鑲紅旗的旗主,敦郡王是正紅旗的旗主。
剩餘鑲黃旗在太上皇手裡,正白旗正黃旗在皇上手裡,正紅旗在簡親王手裡,鑲白旗在誠郡王手裡,鑲藍旗在恆郡王手裡。
簡親王和恆郡王都跟九貝勒親近,誠郡王則聽太上皇的,可心裡對自家四弟這個新帝也不服氣。
這相當於皇上以兩旗之力,一下子得罪了三個旗主,實則對抗四旗。
周邊準噶爾和雲南土司還虎視眈眈,一個不小心,導致八旗不穩,江山都有可能丟在皇上手裡。
眾人篤定,這回皇上定討不了好。
可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翌日一大早,暢春園裡就出了數道諭旨。
康熙取消了張鵬翮家眷的誥命,且並未以密旨的形式,反倒光明正大以張鵬翮治家不嚴的罪過,下了申斥旨意。
同時,康熙還諭旨五臺山、廉親王府、九貝勒府、敦郡王府四處,剝去他們的一切差事,令其好好反省。
諭旨沒那麼正式,只叫梁九功帶著太監們以口諭形式傳達,可康熙的刻薄勁兒分毫未變。
新任廉親王弘旺被訓斥得痛哭流涕。
允禟和允俄兩人滿頭霧水,被訓得面紅耳赤。
連五臺山一直靜心禮佛的郭絡羅氏,不解之餘都沒忍住敲碎了好幾個木魚。
最傻眼的是張鵬翮。
他滿心以為太上皇會警惕紅顏禍水,萬萬沒想到被皇上罵一頓還不夠,又叫太上皇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埋汰了好一通,家中老母和夫人的誥命都丟了。
當地還有其他誥命夫人,平日裡都捧著張家婆媳倆呢。
這回眼睜睜看著暢春園太監將誥命服侍抬出大門,張老夫人當時就氣暈過去了。
太監還沒忘了私下告訴張夫人,她夫君都做了什麼蠢事。
特地強調,皇上此次南下欲行利國利民之舉,卻因手下人救了張總督,張總督恩將仇報,於太上皇面前挑撥,差點皇上壞了大事,導致朝廷要用更多時間才能完成這一舉措。
太上皇念在張總督於治河有功的份上,小懲大誡,若將來張總督治河有功,誥命還能回來。
張夫人知道是自家老頭子犯了蠢,臊得想跟婆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