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客氣,“在此之前,奴才會陪著居士日日禮佛,每日會為居士空出一個時辰來,由嬤嬤教導規矩。”
耿舒寧沒急著說話,只用餘光打量胤禛的反應。
如果胤禛同意,那她大概得學杜十娘跳個河。
被人監督著日日禮佛,還要學規矩?她受不了這委屈。
好在胤禛確實跟她性子有些相似,他從來也不是那種乖乖聽爹話的軟骨頭。
胤禛雲淡風輕起身,單手接過樑九功手裡的密旨,居高臨下睨他好一會兒。
等梁九功顫巍巍躬著身子,額上冷汗都掉下來的時候,胤禛才溫和點了點頭。
“皇阿瑪的吩咐,朕記下了,歲寧的事兒,朕自會給皇阿瑪一個滿意的交代。”
“只是……”他輕笑著掃了眼梁九功身後,那兩個往耿舒寧身上瞟的嬤嬤,眼神冰冷。
“好叫梁諳達知道,朕這龍舟上,實在沒有你們站腳的地兒。”
“蘇培盛,你安排人,送梁諳達他們回暢春園。”
面對胤禛這不客氣的吩咐,梁九功沒說話,他身後一個面色格外嚴肅的嬤嬤卻站了出來。
“萬歲爺,奴婢等人可是太皇太后特地……”
胤禛淡淡打斷她的話:“朕的話你是沒聽清楚?”
那嬤嬤頓了下,屈膝蹲身,“奴婢聽清楚了,可……”
“那便是抗旨不遵了?”胤禛輕描淡寫揮揮手——
“來人,將這以下犯上的老奴拖到甲板上,按宮規處置!”
沉默片刻,等到那嬤嬤挨板子的慘叫響起時,胤禛才又露出格外溫和的笑容。
“還有人沒聽清楚朕的旨意嗎?”
梁九功等人心裡發寒,立時跪地,齊呼——
“奴才/奴婢不敢!”
“謹遵萬歲爺旨意!”
耿舒寧貝齒輕咬唇角的軟肉忍笑,也遮掩著心裡的尖叫——
啊啊啊!狗東西好帥!
又想睡他了呢!!
蘇培盛將人都送出去後,御前就只剩臉色不太好看的胤禛,和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耿舒寧。
胤禛在她房裡都不見外,沒了外人,她也不見外地坐在窗前的羅漢榻上。
胤禛攬住她的腰肢,“是朕低估了皇阿瑪的戒心,叫你受委屈了。”
耿舒寧撇嘴,“太上皇警惕紅顏禍水那不是應該的嗎?我只是好奇,張鵬翮在密摺裡寫了什麼。”
要是那小老頭在她跟前,她能給他個大比兜。
康熙做了四十多年皇帝,不至於沉不住氣,但凡張鵬翮不危言聳聽,老爺子也能等到他們歸京再發作。
耿舒寧倒不意外,大清衛道士舉世聞名,後世罵人都用‘大清早亡了’做代表呢。
她只思忖該怎麼報復回去,個恩將仇報的玩意兒,真當她沒脾氣呢。
胤禛也想到這一茬,面沉如水,“張鵬翮確有才能,為人卻過於迂腐,南地治河亂象,半數是因為他的不作為。”
靳輔和于成龍還健在時,兩人雖也各有各的毛病,起碼手底下的官員管得沒那麼亂。
耿舒寧轉身,抱住胤禛的腰身,櫻唇輕吐著香甜氣息到胤禛耳畔。
“爺~他不將您放在眼裡,還挑起您跟太上皇的爭鬥,您就打算這樣算了嗎?”
胤禛渾身一緊,不動聲色將耿舒寧往懷裡摁,原本被密旨申斥後的惱怒都消了大半。>/>
他低頭用鼻尖輕蹭耿舒寧臉蛋,“你想怎麼做?”
耿舒寧語氣更嬌滴滴的,小手在龍袍上畫圈圈。
“南下這一路,爺看到了不少亂象吧?”
“為何非要等回京再收拾他們呀,咱們來個惱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