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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婆娘,先回來伺候我們娘倆。”老婦人提了個小凳子在屋中央,唸叨著給耿舒寧解釋。

手裡還拽過一個笸籮,從裡頭拿起兩根黃色的棒子就開始搓。

耿舒寧的眼神下意識落到了那棒子上,瞪大了眼。

這是……玉米?!

玉米不是海外帶回來的嗎?怎麼會在這裡。

婦人還在說:“今年雨大,河裡衝下來的人格外多,昨天就有個女人被衝到了岸上,叫李二家的給揹回去了。”

“那婆子最會磋磨人,兒媳婦都叫她磋磨沒了,人背到自己家裡,她不動手,非叫兒子進去給人家姑娘換衣裳。”

那老虔婆給來看病的大夫塞了銀子,叫那個總喜歡賭錢的郎中喊破李二家兒子‘好心好意救人’‘不得已’看光了人家姑娘的事兒,引了不少人來。

“那姑娘一瞧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不知道咋掉河裡了,人都還沒醒,李二家的鑼鼓都準備好了,只等著人清醒過來就成親,不然那姑娘就只能沉塘。”

“要不是我家墩兒去取河籠出門早,發現你暈在河邊,叫我過去把你揹回來,你也得叫人撿走,扒了衣裳做媳婦去。”

耿舒寧被衝上岸那地兒,隔壁就是個娶不起媳婦的老光棍。

要是不把人救回來,耿舒寧的下場,指不定比先前那姑娘更慘。

耿舒寧從玉米棒子上收回注意力,心下發緊,猜到被李二家撿去的人可能是晴芳。

當時她發現了刺客的身份,有點愣神,沒跟緊晴芳。

對方找到機會要殺她,晴芳擋在前頭,被對方直接踹得唇角溢血,昏迷了過去,才會撞她入河。

剛下過幾場大雨,河流湍急,她還沒顧上拉晴芳,就被浪頭打得昏頭昏腦衝了出去。

若非她水性還不錯,估計會死在河裡。

耿舒寧該慫就慫,軟聲謝過對方的救命之恩,“回頭我找到家裡人,一定報答您的救命之恩。”

老婦人手上利索幹著活,嘴上卻不客氣,“用不著,最近皇帝老兒南巡,村裡最忌諱來陌生人,遇上了就得盤問許久。”

“你趕緊好了趕緊走,就算謝謝我們了,咱普通人家惹不起事兒。”

耿舒寧下意識伸手摸了下腦袋,摸到辮子才想起出門沒有帶釵簪。

她又摸摸脖頸兒和手腕,原本戴著的玉鐲和玉佛也都不見蹤影,估計是被水流沖走了。

叫她想拿錢報答人家,再仔細打探訊息都做不到。

婦人以為她在找自己的衣裳,放下棒子提了個籃子過來,嘭一下放在床邊。

“衣裳是我給你扒的,都溼透了,這好料子我也不敢動手,回頭你自個兒洗乾淨,把我衣裳換下來。”

耿舒寧看著亂糟糟的溼衣裳,有些發愁。

她是做御駕裝扮出來的,即便是微服私訪,這衣裳上的紋路也不方便典當。

得虧裡面她沒穿明黃裡衣,不然這婦人說不定會直接將她送到官府去。

耿舒寧眼神盯著笸籮裡的玉米粒,因為發燒,腦子裡亂糟糟的。

婦人以為她沒見過這東西,得意抬了抬下巴,“沒見過吧?這是我兒走鏢從海邊帶回來的,撒點種子就能活,比稻子還好種,比……新鮮玩意兒說了你也不懂。”

她把後頭那句比稻子掛穗還多的話嚥了下去,她一直在自家後院裡種,沒叫村民們發現過。

否則知道這是好東西,村長和里正他們肯定叫她拿出來,她一個老婆子保不住。

耿舒寧眼神微妙,她其實很懂,上輩子都不知道吃過多少回呢。

玉米是耐旱作物,只比紅薯稍微難伺候一點點,比起水稻什麼的,肯定更好伺候。

她順著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