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眼眶子也不值錢地越來越溼潤。
這男人說得對。
以前一個人闖蕩社會的時候,她沒這麼嬌氣,說話更難聽的甲方她也碰到過,都不往心裡去。
被他寵了短短几年,稍微不中聽的話,就叫她心裡酸澀難當,委屈得出奇。
她咬了咬牙,堅持造作下去,倔強勁兒比任何時候都足。
“我要什麼,你就給我什麼?如果我要插手朝政呢?”
胤禛面色徹底沉下來:“你活膩了?”
耿舒寧眼淚倏然落了下來,她狼狽地拿袖子粗魯地擦了擦,擦得臉頰眼角都紅通通的。
她點了點頭:“對,我活膩了,在宮裡呆的半年,快要把我逼瘋了!”
她眼角眉梢帶上諷刺,“您是對我好,這我不否認,可您捫心自問,我付出得少嗎?我對您不好嗎?”
“您明知道我喜歡自由,自打過年入宮,我出過一次宮嗎?”
“普通婆婆為難我,我可以回孃家,渾一些上手就能跟婆婆打架,可太后屢次想要我的命,我又能做什麼?”
“哦,我忘了,現在我連名分都沒有,我只是個奴才。”耿舒寧冷笑。
“您對我的好,是您身為大清皇帝,忙碌之餘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我分明可以有個將我當作全部的夫君,有為我張目的孃家,我為什麼要受這個委屈,你心裡不清楚嗎!”
趙松聽著裡頭的爭吵,覺得不對勁兒。
兩個主子可許久沒這個吵法兒了,這些話……傷情分啊!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乾爹,蘇培盛卻只是垂眸跟個木樁一樣站著。
他又去看巧荷,巧荷也只垂眸靜立,看不清表情。
趙松心底愈發不安,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胤禛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因為耿舒寧的激動和憤怒,他緩了緩表情,起身去拉人。
“你到底怎麼了?”胤禛蹙眉猜測,“從出京那日你便不對勁……時不時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耿舒寧使勁兒推搡,卻還是推不開這人越來越有力的擁抱,乾脆低著頭不吭聲。
胤禛覺得不對勁兒,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便發現這向來囂張的狐狸,已經哭得滿臉是淚,小臉漲紅,憋得喘不過氣來。
他無奈嘆了口氣:“朕是擔憂你只帶著那麼幾個人出去,出行在外隨時會遇到準噶爾的偷襲,不安全。”
耿舒寧哭著罵:“騙鬼!你分明就是不信我!”
胤禛頭疼地拍著她後背哄,“朕不許你插手朝政,是因為你對此……並不精通,你難道想百年之後留下罵名,也不能與朕合葬?”
說不精通都是客氣,她至今連滿蒙漢八旗如何牽制彼此都搞不清楚。
“叫你受了委屈,是朕做得不好,等打完仗歸京,朕定給你個交代。”
“你說朕不肯跟你坦然相對,你可做到了?”
耿舒寧又低下頭,落淚道:“我想要皇上跟信任自己一樣信我,你總說我像你的半身,我想要平等地與你相愛,彼此保證,此生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傷害我,我亦然。”
胤禛被耿舒寧的話燙得心底一震。
她所形容的,也是他想要的。
可……他清楚自己的性子,多疑多思,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懷疑,實在太難做到這一點了。
但有一點他可以保證:“朕以大清之名,皇帝尊位與你承諾,此生無論發生什麼,朕……我絕不會傷你。”
耿舒寧淚眼朦朧看著他:“那你剛才那狗一陣貓一陣的,到底為什麼?”
胤禛替她擦了擦眼淚:“……朕不放心你的安危,叫林福派了暗衛跟著你,你為何要叫人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