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看著不甘的紫薇,善解人意的從上首下來,走到了紫薇的跟前,“若不是因為皇伯對你娘還有愧疚之情,你覺得這種宴會你能進來嗎?”安可並沒有提及其他,只是說了一些不相干的。
只這一句話就讓紫薇的眼臉下垂,似乎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氣力一般。
“是因為皇伯念及舊情,所以才沒有動你,你以為本宮真的不想把你一同拿下嗎?斬草要除根,本宮還怕春風吹又生呢。”安可上前捏著紫薇的下巴說著。
“本以為你會安分守己的,在漱芳齋過你自己的日子。可沒想到你偏偏這麼不安於事,老是想要作死。”安可坦然的說著站起身俯視著紫薇。
“你說她對我孃的愧疚之情,我是他的女兒,親生女兒。可究竟到頭來也比不過你。”紫薇不甘的說著,說完就開始仰天長笑。
“那是因為皇伯顧念舊情,如果他是一個冷情的人,大可就是不管你娘,你也就不會在這裡坐著了。”安可淡淡的說著,又瞥了她一眼,“想想你們剛進宮闖的那些禍,都輕輕鬆鬆的過去了。單說只是混淆皇室血脈這一條,就應該全部將你們處斬,以正宮績。”
“至於旁的,你沒有在皇伯的身邊長大,你也怨不著旁人。畢竟,你娘在她臨終前才告訴的你。”安可淡淡的看著一臉不甘的紫薇,“至於你剛剛說的下套沒錯,本宮確實在給你下套。”
“早在你當時頻繁進出寶月樓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你。”安可看了一眼滿臉驚慌失措的紫薇。
紫薇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旁邊的含香,動了動嘴唇,“為什麼?你明明知道就是她設的套害了蒙丹,你為什麼不報仇?”紫薇聲嘶力竭地吼著,好像一隻被困在籠子裡受傷的小獸一樣,做著無謂的困獸之鬥。
“我同你說過,本就是他做錯了。皇上已經准許他死後,准許葬回回族。我已經很感恩了。”含香低眉垂首的說著。
有句話是含香沒說的,再怎麼說回族現在也依附著大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她雖不理解朝政,可她父王給她帶來的書信,皆是表達了對大清的感謝。
紫薇不甘的瞪著安可,嘴上卻顯悲切,“成王敗寇我認了。”可是轉頭看向小燕子的時候,紫薇卻又是滿滿的憤悶,“小燕子你明明答應我的,你恐怕還不知道吧,當時的白蓮教裡面有簫劍,他是你的親哥哥,同樣也入了我們這位永安公主的套,沒想到你卻幫著仇人。”
“你也別挑撥離間了,他弒君這一點就足夠他死了。”安可皺眉看著,剛剛還有些安分的紫薇突然又奮起了。
小燕子直挺挺的,站了起來,轉頭看著紫薇,“你既已知道他是我哥哥,昨日他行刑時,你為何不告訴我?”小燕子沒有聲嘶力竭,只是臉上的淚卻像怎麼也淌不盡似的。
紫薇的眼神有片刻的閃躲,她不敢去看小燕子,這明亮卻內含傷心失望的眼睛。“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可若沒有簫劍的挑撥,爾康興許不會做到這一步。”說到這裡,紫薇對上小燕子的目光,“如今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是對是錯都沒有了。”
斯人已逝,談論這些事情確實沒什麼意義。
“更何況我已經見過我哥哥了,也知道是皇上為我爹孃平了怨,哥哥臨終前也懺悔了,只叮囑我要好好的活著。”小燕子說到簫劍時,神情有些沮喪。
畢竟小燕子在簫劍身首異處時,並沒有在現場觀刑,甚至連哭的權利都沒有。談到這裡,她是有些怨恨紫薇的,可就如紫薇所言,若沒有她哥哥的挑撥,恐怕爾康也不會走到這一步。這筆糊塗賬,終究是清算不清了。
眾人由一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一頭霧水,再到現在的感嘆,現在都好像坐了過山車一般忐忑的心情。
皇上看著下面的局面,一時間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