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醞釀情緒,忽覺原本落在我發心的手微微一頓,旋即順著我的前額下移,覆上了我的眼簾。
掌心很涼,我卻覺得很燙,後來才明白,那個熱度來源於我的淚水。
這一回,我沒有像之前那樣放聲嚎啕,只是上前半步,將臉埋入了面前的這個胸膛。
我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就算在爸媽面前我也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就算是張晨就算是林磊,我也最多隻是邊哭邊笑隨便嚎兩嗓子意思意思便作罷。
可是現在,我卻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樣,不再壓抑不再掩飾,毫無保留。
哭爽了後,又把眼淚鼻涕在蒼梧的衣服上使勁蹭了蹭,我心裡舒服了不少。
這時,一直站在原地的牛犇笑著衝我擺了擺手:“看來這兒已經沒我什麼事了,嫂子,他有我的電話號碼,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就直接打給我。”
邊說邊開門,卻在拉開的一剎那,被外面衝進來的不明物體撞了個滿懷,踉蹌幾下方才堪堪站定。還未來及有所反應,便被一連串的問題砸暈了菜。
“咦?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你跟老豆腐是什麼關係?老豆腐人呢?你把她怎麼著了……”
我很同情地看著惶然不已的四牛小受同志,嘆了口氣:“皮蛋,你的眼睛是擺設嗎?”
此不明物體就是之前操起板磚拍得林磊住院的那位‘皮蛋子’同志,我的死黨。
聽到我的聲音,她立即放開緊揪著的牛犇的衣領,像個跳蚤一樣蹦了過來,看看我又看看蒼梧:“居然還有一個?老豆腐你行啊,在玩3P?”
“……P你妹!”
正所謂有比較才有鑑別,我為什麼會那樣堅貞不移地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自己是溫良恭儉讓的中國傳統女性呢?因為只要有皮蛋的存在,就算洪興十三妹也只能算是含羞帶怯的小家碧玉乖乖女……
我正痛心疾首想要回憶幾件皮蛋的光輝事蹟,她已經一眨眼蹦進了客廳,看著沙發上蒼梧所留下的那一灘還沒有清理乾淨的血跡發出了石破天驚的感嘆:“老豆腐你終於破處啦?哇塞!果然是一針見血啊!”
一針見血……
一針……
針……
我的目光在徹底被轟懵了的蒼梧和牛犇的下半身來回轉了一圈,大腦皮層深處潛伏著的猥瑣淫*蕩思想在皮蛋的刺激下產生了一發而不可收拾的井噴。
虎鞭和牛鞭,那型號,怎麼著也該算是鐵杵吧?……
有很多人把我定義為‘斯文敗類’,對此我表示不屑一顧並且不解釋。
因為那些人沒有見過皮蛋,否則一定會把前面兩個字給我去掉的……
皮蛋跟我同歲,但因為長著一張娃娃臉而看上去就是個如假包換的青春無敵小蘿莉。披肩長髮齊劉海,彎彎的眉毛大大的眼,當她不說不動不言不笑也就是擺出面無表情木頭人造型的時候,絕對是個內向文靜我見猶憐的可愛小姑娘。
不得不承認,皮蛋的斯文氣質是由內而外的。有道是‘腹有詩書氣自華’,她的肚子裡也許沒有多少詩詞歌賦,卻有著相當可觀的高精尖技術資料。
皮蛋是個貨真價實的讀書人,在我國最牛掰的學府裡混得是如魚得水春風得意,一路保研保博,主攻方向是核物理。
據我琢磨著,她很可能是由於要保持在學術上的極度嚴謹,於是乎造成了在生活中的無限抽風。用兩個字總結她的這種現象是‘蝴蝶’,四個字就是‘完全變態’……
聽她說,這次是因為馬上要去一個‘馬勒隔壁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待半年搞課題,所以趕緊在各大城市撒歡蹦達一圈沾沾人氣。
前一站是北京,也就是林磊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