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茂嘴裡喊著菩薩會降下天譴的話,身子突然往前躥出去,想要把福蠟推倒把火滅掉。
衛風正看著那蠟燭燃燒,不料丘茂還敢突然逃離他的大刀,一下子惱火起來。
身子一閃就到了他的後背,抬起刀柄對著他的後脖子一敲。
丘茂當即翻了一個白眼,昏死過去。
“茂兒……”丘成桐目眥欲裂撲過去,抱著兒子,恨恨地瞪著衛風。
衛風連一個眼風都沒給他。
丘茂故意扯上菩薩,原本想著就算他自己阻攔不了蠟燭燃燒,能煽動那些左右鄰居去阻攔,那也是好的。
他想得很好,只是那些人看到手拿刀劍,凶神惡煞的禁軍,哪裡有膽子敢說半個不字。
那支蠟燭太大了,燃燒起來還要不少時間。
衛風方才不注意,差點讓丘茂毀了蠟燭。
許是擔心寧楚翊責罰,為了將功補過,他從火堆裡找出兩根木頭。
又讓兩個禁軍從別處搬來一張桌子,站了上去。
把那兩塊燃燒的木頭,一左一右放到那支福蠟旁邊助燃。
這麼一來,那支福蠟燃得很快。
眾人好奇,目不轉睛盯著。
當那福蠟燃到將近一半的時候,
忽然響起一聲驚呼,“啊…那是什麼東西?”
有眼尖的人發現,隨著蠟燭一點點熔化,落下的蠟油往下流淌。
裡頭似乎是有什麼東西露了出來。
他們離得遠,看不真切。
衛風就站在蠟燭一旁,靠得近,自然看得清。
饒是他自詡膽量過人,可看到眼前東西也不由頭皮發麻。
許是太過震驚,衛風捏著木塊的手往旁邊移了移,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轉頭朝凌初看過去。
凌初就站在一旁,淡聲道,“繼續,不要停。”
見她如此鎮定,衛風有些驚訝。
不過很快又想通了,郡主到底是玄一真人的弟子,不是尋常人,平時收拾起那些鬼魂來眼都不眨一下。
又怎麼會怕這東西。
衛風不知道,凌初之所以鎮定,是因為她先前已經在系統裡看到了,有了心理準備才能面不改色。
但其實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也沒好到哪裡去。
衛風覺得,郡主一個姑娘家都如此鎮定,作為男人,他也不好丟臉。
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中燃燒的木塊,又放到了蠟燭上。
很快,隨著蠟燭飛快融化,有人驚恐尖叫,“啊…那,那,那是不是…嬰孩?”
尖叫的人不敢置信,但有經驗的婦人一眼就看清了。
那是一個被封在蠟燭裡頭的胎兒,大約三個月大。儘管還沒完全發育完成,但是五官已有輪廓。
意識到蠟燭裡頭的是什麼,那些婦人驚懼又膽寒,匆匆移開了視線,沒敢再看。
有膽小的,更是早就暈了過去。
不說那些婦人,就連在場的那些禁軍,都變了臉色。
誰能想到蠟燭裡頭,竟然封著這麼一個東西。
丘成桐臉色白如紙,癱坐在地上,雙目發直。
完了。
他們的蠟坊,徹底完了。
丘成桐先前從丘茂的反應上,猜到那福蠟許是有不妥,但他沒想到兒子竟然是把這東西封在裡頭。
這是天要亡了丘家啊。
隨著裡頭的東西一點點露出來,被凌初的符紙定住,一直動彈不得的羅二孃忽然嚎叫著,劇烈掙扎起來,朝蠟燭撲過去。
一把將那胎兒拿出來,死死地抱在懷裡。
羅母一直死死地瞪著福蠟,嘴唇抖了半天,才艱難開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