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見多識廣的曹公公,見到桌子裡露出來的黃金,也是一臉意外。
誰能想得到,被他嫌棄萬分的破爛貨,內裡竟然會藏著黃金。
凌尚書看到那金光,眼睛閉了閉,雙肩耷拉,彷彿一下子渾身的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凌初穩住身子後,裝著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
寧指揮使目光在凌初身上頓了頓,垂眸在那金光耀眼的桌子上一掃而過。
手一揮,長劍對著另外兩張圍椅一劃而過。
切開的斷面,同樣露出了耀眼的金光。
二夫人看到那露出來的黃金,宛如有人拿著刀在挖她的心頭肉一般。
瞪著凌初的眼神,更是淬了毒一樣。
其他幾位夫人雖然沒像二夫人表現得那麼明顯,但是此時對凌初那也沒有絲毫好臉色。
這大姑娘,莫非是瘋了不成,原本那些錦衣衛搜了半天,根本就沒找到銀子。
她倒好,非得自己站出來,幫著錦衣衛自抄自家。
這下好了,府中值錢的東西,全都被查抄出來了。
就算她們能逃過一劫,沒有被皇上斬首,她們一大家子以後吃什麼喝什麼?
果然是天生刑剋六親的災星,這一回府,她們就倒大黴。
凌初沒理會眾人怨毒的眼神。
聽到腦海中響起危險解除的聲音,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
寧楚翊和曹公公心情也不錯。
從紅漆柱子、茅房找出來的白銀、金子,再加上那一套用黃金鑄成的桌椅,總價已經超過三百萬兩。
這一趟,總算能對皇上交差了。
寧指揮對身邊的錦衣衛揮手,“將東西都抬進宮。”
又面無表情地對尚書府眾人冷聲道,“將他們都押去刑部……”
二夫人一聽,心底一驚,再顧不上心疼那些黃金白銀,急聲道,“寧大人,您不是說,只要交出銀子,就會放過我們嗎?”
寧指揮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本官只答應會向皇上求情,可沒說過現在就要放過你們。”
二夫人一噎,儘管心中不滿,可對著那冰冷的目光,終究沒敢再多說一句。
凌初看了一眼二夫人,轉身對寧指揮道,“寧大人,古語有云:人誰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祖父定是一時糊塗,才會犯下大錯,雖說將我們斬首也不算冤。但如此一來,我們也失去了改正的機會。
倒不如對祖父網開一面,相信以後定會想盡辦法,以彌補他犯下的過錯。
我們也願意將全部家產上交,以補償祖父造成的損失。
另外,若是大人今後再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凌初必定會竭盡全力,助大人一臂之力。只求大人能幫著在皇上面前求求情……”
二夫人聽了這話,怒從心頭起,“大姑娘,你有什麼資格能做主將全部家產上交……”
凌初用看白痴一樣的眼神看了一眼二夫人。
“二嬸,這麼說,你寧願讓祖父祖母以及這一大家子通通去死,也不願意將家產交出去?”
二夫人被凌初這直白的話懟得臉色通紅,卻說不出半句話。
寧指揮使擰著眉頭,“你們莫非以為錦衣衛抄家,還能將家產給你們留下?”
皇上歷來痛恨貪官汙吏,錦衣衛抄家,除了斬首,更是要罰沒所有家產。
二夫人竟然還異想天開,想要留下家產。
寧指揮使沒理會臉色青黑的二夫人,反倒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位凌大姑娘後,不過沒再多說什麼。
國庫空虛,皇上手中也缺銀子。
凌姑娘那一手以卦術尋找銀子的本事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