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初面前的,是一座三間大破破爛爛的泥土房。
院子用木柵欄圍起來,七八隻小雞正在院子裡啄食。
看這情形,凌初也不確定這趟能不能完成討債任務,總感覺有點玄。
“陳大叔,陳大叔……”
周武隔著木柵欄,一連喊了好幾聲,可卻沒有人應答。
許是這裡的動靜驚動了周邊的鄰居,一位穿土藍色褂裙的大娘從對面的房子走了出來,“周武,你這是又來討債?”
這大娘的話雖然是問周武,可眼神卻一直好奇地打量穿著道袍的凌初。
周武嘆了一口氣,皺眉苦笑,“最近我娘都病得起不來身,家中實在是拿不出銀子了,我只能再來找陳大叔討要欠債了。”
“對了,古大娘,你可知道陳大叔在不在家,我這都喊半天了,也不見有人應答。”
古大娘搖頭,“這兩天我都沒見到他的人,也不知有沒有出去。”
凌初掃了一眼院中啄食的幾隻雞,沒說什麼,推開木柵欄,直接走了進去。
“哎喲,人家陳道河不在家,你這道姑就這樣直接進去,不太好吧?”古大娘眉頭直皺,這哪裡來的道姑,半點禮數都不懂。
凌初一指院子裡老母雞正在啄食的爛菜葉子,“這些雞都人餵食,想來不會沒人在家。喊這麼半天沒人出來,別不是出什麼事了吧。周武,趕緊進去看看。”
聽到凌初的話,那古大娘一時也不確定起來。那陳道河年紀這麼大了,一個人在家,別萬一身體不好,暈在屋子裡怕是也無人知。
還是讓周武進去看看穩妥些。
見凌初和周武都走進了院子,古大娘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來。若是陳道河萬一真出了什麼事,她也好跟著搭一把手。
三人正準備讓屋子裡走,卻突然聽到吱呀一聲,緊閉的木門開啟,一個滿臉褶子的老頭皺著眉頭走了出來。
“周武,你不是前天剛來過,咋的今天又過來了?”
“陳大叔,我娘都病得起不來了,家中實在是拿不出銀錢給她治病了。實在是沒辦法,我那二百兩,你當初借的時候可是說好半年就還我,這都過去一年半了,你總該還我了吧?”
“周武啊,不是我不想還錢,實在是我拿不出來。我一個孤寡老頭,家裡沒啥收入,我哪裡有什麼銀錢,都快沒米下鍋了。
周武氣得眉頭大皺,又是這一套說辭。他來討了幾次錢,這陳道河每次都這樣。
“陳大叔,你在撒謊,你明明有錢,可卻不願意還給我。”
被當著外人的面指責撒謊,陳道河臉上的表情立刻從無奈變為憤怒,“周武啊,這人不能這樣啊,我何時撒謊了?
我家就剩這麼一間破房子了,你若是忍心見我露宿街頭,你就把房子拿走吧,院子裡的幾隻雞你也抓走,反正我這麼一個孤寡老頭,餓死也沒人心疼。”
陳道河說著說著,臉上的憤怒沒了,反而蹲在地上抹起眼淚來。
古大娘看著不忍心,“周武啊,你這陳大叔說的也沒錯,他家就剩他自己一個人了,又沒田沒地,哪裡拿得出這麼多銀錢啊。”
周武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你沒錢?你兒子開的店,每個月都進賬許多銀錢。還買了大宅子,呼奴喚婢,吃香喝辣,卻賴著我這麼二百兩不願意還。”
“周武啊,你不能因為我拿不出銀錢還給你,你就這麼戳我的心啊。誰都知道我兒子出事兩三年了,他若是還活著,我又怎會拿不出銀錢還給你呢。”
見陳道河那麼大的年紀,還哭得如此悽慘,古大娘都不忍心了,“周武啊,你拿不到銀錢給你娘看病,你著急也不能胡說八道啊。陳大河的兒子都出事那麼長時間了,你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