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丸小小的藥,但那藥卻讓明真痛得滿地打滾,碰到下體的傷勢,更是疼得撕心裂肺。
身體還一半像在冰窖,一半又像在火爐裡烤著,而且骨頭縫裡都在發癢。
明真差點被折磨瘋了。
他雖然有一身玄術,但那清風不知使了什麼手段,他的玄術竟然半點都施展不出來。他身上的法器和符紙都被搜走了,他想給自己貼一道止痛符都沒有。
不過一刻鐘,明真就奄奄一息。
只能朝清風求饒,“我招認,快給我解藥。”
董氏臉色白得毫無一絲血色,她倒是想阻止。
可眾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沒法開口。
清風嫌棄地看了明真一眼,倒沒拒絕。
從袖袋裡掏了掏,很快掏出一個白底紅花紋的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小藥丸。
凌初目光落在那藥丸上,頓了頓,又抬眸看了一眼清風。
見她只默默看著,沒有阻攔,清風還算滿意。
手中的藥丸一拋。
明真勉強伸手接住。
見清風如此痛快就給瞭解藥,倒讓他有些意外。
再看著手中那顆不同尋常的紅色藥丸,心中又不安。
這種顏色的藥丸極少見,一眼看去就像看到鮮血。
清風將他的懷疑看在眼裡,卻什麼都沒說,就那麼搖著摺扇斜睨著他。
明真不相信手中那粒就是解毒丸,可再不信又如何。再不吃解藥,他真要忍不住將自己身上的皮肉給挖掉,好去撓骨頭縫裡的癢。
這藥不吃,他不是痛死就是癢死。
吃了,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明真猶豫了一會,終是眼一閉,牙一咬,顫抖著手將那藥送到了嘴裡嚥下。
藥丸入口清涼,很快就止住了他身上的疼痛,那些奇癢無比的感覺也消失了。
明真暗中鬆了一口氣,癱在地上直喘氣。
凌初一直冷眼看著,半點不同情。
明真受的這點罪,比起原主受從小到大受到的苦,以及丟掉的性命,不值一提。
“道長可要說出真相?”
明真循聲抬頭看向凌初,“我若是說出真相,姑娘能不能放了我?”
明真倒是有眼色,這麼多人,他只問凌初。
寧楚翊眉頭一蹙,剛想開口。
那邊定遠王臉色同時一沉。
清風卻沒給他們機會。
一聲冷笑,抬腳將明真踹翻,再一腳踩到他的胸膛上,“不說?你是不是覺得服了解藥就沒事了?”
凌初抽了抽嘴角,默默將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自從清風回京後,她就發現這三師兄幾乎把她當成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事事都搶在她前面動手。
她想要親自動手收拾明真,還找不到機會。
這讓凡事都習慣依靠自己的凌初還真不大適應。
明真忍著欺辱,閉著嘴不說話。
他知道自己若是說了,必死無疑,但若是凌初願意放過她,定遠王想必不會違揹她的決定。
明真不開口,清風也沒逼他。
反而冷笑了一聲,收回踩著他胸膛的腳,退到一旁。
明真有些疑惑。
剛撐著身子坐起來。
哪知道心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張嘴就吐出一口血。
讓明真心慌的是,吐完一口還沒完。
那是一口接著一口,根本就停不下來。
看到一臉嫌棄站得遠遠的清風,明真這才知道。
他之所以不再踩著他,不是要放過他。
而是不想讓他嘔出來的血弄髒了他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