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楚翊原本不準備帶上凌初去抄家,但又擔心她留下來會被人為難。
他雖然之前是錦衣衛指揮使,但並不是所有錦衣衛都是他的人,跟他不對付的也大有人在,明裡暗裡的爭鬥更是不少。
倒不如將凌初帶在身邊,有他看著,至少沒有人敢為難她。
寧楚翊帶著人,浩浩蕩蕩到了戶部左侍郎滕充的府邸門口。
傳旨的曹公公正好也到了。
他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站在大群錦衣衛旁邊的凌初。
不過沒說什麼,只隨意掃了一眼,就快步走向寧楚翊。
曹公公是人精,儘管寧楚翊被降了職,但對他並沒有半點輕慢,依然像以前一樣恭恭敬敬地見禮。
寧楚翊頷首回禮,兩人也沒多寒暄,沿著門前的石階往大門走去。
看到那些錦衣衛來者不善,左侍郎府的門房早就嚇得不輕,有小廝神色驚惶衝進去報信了。
兩個門房賠著笑臉上前,一邊見禮,一邊尋思著想要為侍郎府裡的人拖延時間。
但曹公公是帶著聖旨來的,門房根本就攔不住。
寧楚翊帶著人,長驅直入。
侍郎府裡一片混亂。
左侍郎滕充昨天在戶部就被皇上下旨,直接抓進了大牢。
左侍郎的家人正是人心惶惶,在正廳裡商討如何營救他。
誰知錦衣衛這麼快就上門抄家了。
看到如狼似虎的錦衣衛,有膽小的女眷孩童嚇得直哭。
有機靈的則想衝回內院收拾細軟逃命。
滕充的爹孃,以及夫人和兩個嫡子,忍著害怕賠著笑臉,上前跟寧楚翊和曹公公見禮。
滕充的兩個妾室,卻緊緊地抓著各自的兒子女兒,想要將他們帶走。
但不管是有什麼打算的,通通都被錦衣衛攔下了。
一時間,哭鬧聲不絕於耳。
衛風帶著錦衣衛黑著臉,將刀劍抽了出來,才將場面給震懾住了。
可等曹公公宣讀完抄家的聖旨,哭鬧求饒聲又響成一片。
滕充的兩個妾室,偷偷摸摸想要帶著孩子離開,被攔下後,又將身上的頭面首飾摘下來,想要賄賂寧楚翊和曹公公,想要放她們離開
但卻被殷煞擋了回去。
見兩人不為所動,兩個妾室還想讓滕充的老孃代替滕充休了她們。
左侍郎夫人被她們的行為氣得不輕,倒是滕充的老孃非常心動。
想著與其一家老小全部抓進大牢砍頭,倒不如休了兩個妾室,讓她們把孩子帶走,起碼還能為兒子保住一點香火。
老夫人想得很美好,不過註定是異想天開。
見侍郎府的人吵吵鬧鬧,衛風乾脆帶著人,將他們一個不落,全都鎖進了正廳裡。
留了幾個錦衣衛看守,剩下的人全部跟著寧楚翊開始抄家。
先是將侍郎府內外院的庫房搜了一遍,抄出三萬多兩白銀,以及各種古董字畫、擺件等等。
然後將各處院子也抄了,搜出來的除了金銀,還有房契、地契、田產、鋪子等財產。
那些女眷的陪嫁,首飾頭面也沒能逃過一劫。
凌初估算了一下,搜出來的金銀,以及這些明面上的財產加起來,大約價值二十萬兩。
距離一百零七萬兩還遠著。
凌初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往日這個時候,她早就用過了午膳,在休息了。
可這會,別說午膳了,連茶水都沒得喝。
不僅五臟廟在咕嚕嚕抗議,她也累得慌。
剛才抄家的時候,寧楚翊讓衛風和殷煞儘量照顧她。
但凌初見別人都在幹活,她一個小旗總不能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