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那些錦衣衛的時候,馬中才就嚇得腿軟,聽到凌初那話,更是驚得面如死灰。
陳管事看看凌初,又看看那片奼紫嫣紅的菊花,神情驚疑不定。
那些菊花底下……埋著屍骨?
陳管事原先只是覺得那些花長得好,開得漂亮,可這會倒是覺出一些不對勁來。
那雜草長得跟菊花一樣茂盛,一看就知道馬中才沒有打理過。
而且這花下的泥土都乾裂了,可見也許久沒澆過水了。
按說這些花草都該枯死了才對。
可卻偏偏長得如此好,著實是怪異。
寧楚翊順著凌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進來的時候他就看到那些雜草叢生的花了,只是先前沒怎麼在意。
這會打量了一圈,表面上也沒看出什麼大問題。
但他知道凌初能看出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衛風一臉欽佩,“凌姑娘,這地底下的東西你都能算出來,實在是厲害。你這本事用來擺攤算卦實在是太浪費了,你應該來我們錦衣衛幫我們查案。”
凌初聽得嘴角抽抽,她若是男子倒是可以科舉入仕,以後當一個錦衣衛也不是不行。
可她一個姑娘家,若是跑錦衣衛去指手畫腳,世人必定指責她牝雞司晨,那些御史的唾沫星子就能將她給淹了。
寧楚翊蹙眉,心中雖然也惋惜凌初那一身本事,但他倒沒想過讓她進錦衣衛。
錦衣衛雖然表面看著風光,實則要面對許多血腥殘酷的事,她那弱不禁風的身子骨,可承受不起。
馬中才儘管心中怕得不行,可還是硬著頭皮,撲通一聲朝凌初跪了下去,“姑娘,那些花是我家老伴種的,並沒有什麼屍體。
我一個粗人不會說話,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姑娘大人大量,別跟我一個老頭子計較。我這宅子是祖上傳下來的,要留著做念想,就不往外賣了。
天熱,讓姑娘白跑一趟,實在是對不住。這一錠銀子,姑娘拿去喝茶吧。”
馬中才一邊憨厚賠笑,一邊從袖袋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凌初。
凌初沒接。
就連寧楚翊他們都覺察出這人的話,有一股欲蓋彌彰的味道。
“你們去把那些花挖開。”寧楚翊直接吩咐身後的錦衣衛。
馬中才腿一軟,差點忍不住當場昏過去。
他想要上前阻止,可看到那些如狼似虎的錦衣衛,以及他們身上的腰刀,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十幾個錦衣衛一齊動手。
不過半盞茶,三具屍體就挖了出來。
這三具屍體,就跟凌初看到的一樣,除了頭顱,脖子以下只有骨頭。
看到這樣的屍體,就連那些見多識廣的錦衣衛都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陳管事更是驚得連連朝後退去。
幸虧凌姑娘剛才阻止他挖那些菊花,這若是被他親自挖到這些屍骨,怕是以後夜夜都要做噩夢啊。
屍骨挖出,大理寺卿帶著人恰好趕到。
原來寧楚翊在街上遇到夏至,聽說她要去大理寺報官,直接讓手下的人代她去了。
仵作一檢查就知道那三具屍體都是被人用刀砍死的。
大理寺卿還沒開口審問,馬中才已經嚇跪了,“大……大人,這些人不是我殺的,別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凌初知道馬中才肯定不會輕易認罪。
直接拿出系統兌換的牛眼淚,彈到他的眼上。
正拼命磕頭求饒的馬中才,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眼上的清涼。
當又一個頭磕下去,再抬頭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忽然就變了。
馬中才看到自己眼前站著三副熟悉的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