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瀏聽到暗衛的話,下意識把袖子一拉,想要遮住那隻蝴蝶。
然而他這動作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剛從內室出來的凌初臉色一冷。
抬腳走到踩著黑衣賊人的男子旁邊,“你認識這人?”
那暗衛正低頭打量腳下的男子,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凌初,只是還沒開口,那黑衣賊人就拼命掙扎起來。
旁邊的那個暗衛擔心賊人傷了凌初,忙也走過來。
夏瀏心中著急,他雖然輕功好,但武功其實只能算一般。再加上他被那詭異的大鏟打傷,剛才又被那男子踹了一腳,更是傷上加傷。
任他使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掙脫不開。
兩個暗衛,一個踩著賊人,另一個則蹲下去伸手就抓往他的右手。
夏瀏想要掙扎,然而那暗衛的手就跟鐵鉗子一樣,他根本動彈不得。
暗衛不顧賊人的掙扎,把他袖子往上一擼。
手腕內側,赫然現出一隻花蝴蝶。
就在此時,兩個暗衛突然警惕地抬頭朝房頂看過去。
察覺到他們的動作,凌初也跟著轉頭。
恰好看到寧楚翊從她家房頂上一躍而下,後面跟著衛風和殷煞。
兩個暗衛一臉驚訝,不知寧楚翊怎麼會半夜裡突然間跑過來。
凌初淡定收回去送信的小錘子。
寧楚翊大步走過來,先是上下掃了凌初一眼,見她沒什麼事,心下鬆了鬆。走到暗衛身邊,低頭打量腳下的黑衣人。
目光落在他手腕上的花蝴蝶上,周身的氣氛轉眼急速下降。
問出的話,更是如千年寒冰,“你是夏瀏?”
夏瀏嘴唇緊緊地抿著,雖然沒說話,但心卻一直往下沉。
凌初沒想到寧楚翊一來就認出了此人,“他很有來頭嗎?”
看長相也就一張大眾臉,沒什麼出彩的地方。
寧楚翊沉聲道,“早些年,出了十幾件案子。有幾位姑娘夜裡在自己的閨房裡,莫名其妙被人玷汙了。有的醒來後,因不堪受辱,紛紛尋死。
家裡人百般追查背後之人,卻毫無所獲,只能報到官府。
但傳聞也有姑娘被玷汙了,卻沒有怪罪那下手之人,反而跟家人鬧著要嫁給他。
官府多番追查,只查到那人叫夏瀏,手腕內側有一隻花蝴蝶,但卻一直沒有抓到他。”
凌初也難忍詫異,古代女子一向注重名聲,被採花賊玷汙了,竟然還要鬧著嫁給他?
衛風看著暗衛腳下的男子,一臉嫌棄,“夏瀏……你就是江湖上那個赫赫有名的採花賊?就憑你這長相,到底是怎麼讓那些姑娘被你糟蹋了還要嫁給你的?”
見那採花賊不說話,寧楚翊突然伸手在他臉上一扯。
人皮面具揭下後,露出一張小白臉。
這張長相倒是比先前那塊人皮要好看些,那些姑娘被玷汙了還要鬧著嫁給他,想必就是看上了他這副皮囊。
面對這張小白臉,凌初心中沒有半點波瀾。
“說吧,是什麼人讓你半夜三更闖到我的宅子裡來?”
凌初昨天才搬來琴臺街,昨晚宅子就被人潑了火油縱火,今晚又來了一位採花賊,這絕對是被人指使的。
夏瀏儘管面如死灰,但依然一言不發。
他知道若是閉緊嘴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一旦供出背後之人,必死無疑。
“不說?”見他不說話,凌初也沒惱,只轉頭問寧楚翊,“寧大人,衙門對採花賊是如何判刑的?”
寧楚翊看她一眼,言簡意賅道,“凌遲。”
話剛落,衛風不知是不是怕凌初會心軟,緊跟著道,“這夏瀏死不足惜,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