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的動作很快,當天晚上就找到了離戎躍的妻女,送到了鬼方氏。
“殿下,那我就先走了,屬下會盡快聯絡上離戎氏,保證不耽誤殿下的計劃。”
“嗯。”
朱顏換了一張不起眼的臉,“殿下,人帶到了。”
說完暗地裡往竊玉手上塞了張紙條,只一眼就讓竊玉挑起了眉梢。
曋氏?
竊玉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試圖緩解曋氏的緊張,只可惜,起到了反效果。
曋氏顯然是知道什麼的,看著竊玉的眼神帶著防備和慌張。
“不用緊張,坐。”
竊玉說的客氣,手上毫不客氣地將曋氏按到了座椅上。
曋氏一隻手死死攥著手中的帕子,另一隻手拉著一個才到竊玉膝蓋的小女孩。
小女孩一看就被教養得很好,眼神是不諳世事的天真,和那些從鬥獸場被救出來的小妖全然不同。
“夫人的女兒倒是教的很好。”
竊玉伸手摸上了女孩兒的頭,溫暖而柔軟。
“別……”
曋氏白了臉,哀求似的抓上了竊玉的衣袖。
“夫人聰慧。”
竊玉伸手將母女相連的手分開,自己牽上了女孩子的小手遞給了朱顏。
“好好招待咱們的小客人,不許怠慢了。”
“是。”
女孩子被陌生人牽著緊張地眼底含淚,無助地看向母親。
曋氏強忍著擠出抹安慰的笑容,“星兒乖,跟著叔叔去玩啊,孃親一會兒就去接你。”
“好,那孃親記得接我呀。”
聽見孃親的話,女孩子這才破涕為笑,乖乖出去了。
竊玉不慌不忙地給曋氏倒了杯茶。
“夫人這麼聰明,應該知道問我今日邀您前來是為了什麼吧。”
曋氏一聲不吭,雙手緊緊握著茶杯,嬌生慣養的指尖泛著蒼白。
竊玉也不急,緩緩品著杯中的茶水。
良久,曋氏才開口。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聽下面的人說,只是有一天,突然有個一身黑的男人,還帶著面具找上門來。
他一聽,就換衣裳出去了,那之後,他手上莫名多了許多鬥獸場的地契,他也不讓我問……”
“那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但是他好像認識,而且很熟,一聽夥計說起,他就知道是誰了。”
曋氏抿了抿唇,“你……見過他嗎?他昨天沒回家。”
“他死了,就是你說的那個黑衣男子。”
曋氏喃喃道,“我就知道,我都說了,少沾染那些不乾淨的產業,我們都已經活的很好了,根本不需要那些髒東西。”
竊玉不接這話,再怎麼說,她們畢竟沾染了那些所謂“髒東西”得來的好處。
朱顏剛剛遞來的紙條上清清楚楚,離戎躍是在接手了那些鬥獸場之後, 才一躍成為離戎氏的二把手的。
“夫人該清楚自己的處境,不在乎自己的生死,總要在乎女兒吧,她還這麼小呢。”
曋氏現在就是洶湧波濤上即將被掀翻的小船,任何一次選擇都將決定她們母女的生死。
到底是氏族出生的女兒,曋氏一瞬間想好了生路。
“您既然來找我,想來我也有能為您效力的地方,您儘管吩咐,只要能保住我的女兒就行,她還這麼小……”
竊玉:“我記得,瑲玹的曋妃是你的堂姐,對吧。”
“是……您……”
“你進宮去吧,落寞了總該找一個相好的堂姐投奔呀。”
咔噠一聲脆響,曋氏沒握住手心的茶杯,茶水流了滿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