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皓翎的戰爭熱情空前高漲,又有竊玉等人從中作梗,皓翎民眾的現在想的就是,能用一次戰爭搶回之前的損失是最好的。
即使不能,也要讓西炎看清楚,皓翎不是軟柿子,想什麼時候來捏一下就跑過來揪著他們幹一頓,就算皓翎沒有輸過,大多是平手,可每一次戰爭之後皓翎死的人是西炎的幾倍,誰扛得住?
於是西炎那些憊懶計程車兵碰上的就是殺紅了眼,勢要將西炎人斬於刀下的皓翎士兵。
“什麼情況……”
蓐收雖然被放出來了,但依然不被西炎貴族所信任,因此這一次的主將成了鄭氏。
要說他沒能力嗎?也不是。
鄭氏領兵能力絕不在蓐收之下,被蓐收壓一頭的根本原因,是他的性子。
遠不如蓐收穩重,容易被情緒掌控,否則當初就不會作出放棄主帥就為了報私仇的事了。
碰到更加老辣的青龍部族長就有些不夠看了。
更何況他慌了,鄭氏有著貴族最顯著的特徵,高高在上。
“將軍,怎麼辦……”
副將頂著一頭血衝到他附近,鄭氏對著副將很是熟悉,實力真的只比他差一點點。
鄭氏嚥了嚥唾沫,強撐著不讓自己露出怯意。
“殺!”
說著提起佩劍就衝回人群中去。
西炎士兵一見主將都上了,勉強算是找回了一絲戰意,憑著更深一籌的兵器,勉強算是抗住了皓翎的攻勢。
竊玉現在正和富貴兒一起,用遠端監控觀察著戰場,一絲一毫風吹草動都沒放過。
竊玉倒不是沒經歷過戰爭,只是這種血肉橫飛的場景無論看多少次都是無法適應的。
富貴兒畢竟是系統,作為人的感情少之又少,大部分都被他投到了竊玉身上,這副景象帶給他的感慨有限。
他只是有些擔心竊玉,“玉玉,要不你先去休息吧,我看著就行。”
竊玉沒吱聲,就搖搖頭,她得看著,看著計劃到底犧牲了多少人,這樣她才會有實感,不會覺得勝利的到來理所應當,而忽視腳下踩著的累累白骨。
歷史的車輪會將數以萬計的人碾碎,但竊玉希望有人能記得他們的犧牲,她沒法保證會有多少人記得,所以她選擇自己銘記。
驀的,她覺得四肢有些寒意,於是伸手抱住了在她身邊縮成一小團的富貴兒。
竊玉就這樣在監控器前坐了整整一個月,期間連平日裡最喜歡的膳食都沒吃上一口。
連剛剛隱晦確定了關係的相柳都沒能見到一面。
越看,竊玉的怒火卻越是高漲。
“他是什麼意思。”
竊玉的手指敲在桌上,面上看著沒什麼變化,實際上手上的力道重得將鳳凰木做的桌子硬生生敲出好幾個洞來。
富貴兒小心翼翼地伸手試圖按住竊玉作怪的手指,發現按不住,就只能拿了一個盤子在下面接著掉落的木屑,沒有接話的打算。
他知道竊玉不是在問他。
富貴兒順著竊玉的眼神看過去。
哦吼,作死啊簡直。
鄭氏從不知說了什麼,不少士兵被推到最前方,其餘士兵則是依靠著他們的掩護緩緩撤退。
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被推出來計程車兵招式,習慣都與對面皓翎士兵如出一轍。
看來,這是想要皓翎人自相殘殺啊。
你不是厲害嗎?不是戰得很猛嗎?
那就對著你們自己人使力吧……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反抗呢……”
富貴兒疑惑,再怯懦的人在生死關頭也該拿出勇氣來才是,怎麼會有人甘心做他人的擋箭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