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玉紅燭深諳這個道理,而對於石水來說,她的軟肋就是當初消失的四顧門門主李相夷。
李相夷失蹤以後,那些四顧門的人就立馬開始了瓜分四顧門資產的狂潮,即使是後來的百川院接下了朝廷分出的江湖案子也不能改變江湖不少人對他們的觀感依舊是背信棄義的叛徒。
在領頭人消失之後門派分崩離析並不是一件稀奇事,可目前為止,除了江湖公認的那些邪門歪道,還沒有那個名門正派做的像四顧門一樣明顯,簡直就差把不要臉寫在臉上了。
石水尤其愧疚,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門主失蹤背後的真相——一個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的兄弟的背叛。
石水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在方多病等人探究的目光下開口,即使她內心對那些叛徒也很是不齒,可她現在必須維護百川院的名聲,否則,門主最後的心血也沒了。
“今日我來是來處理案子的,可不是聽你在這裡對百川院評頭論足的。五十年以來,江湖門派逼迫門眾自殺的事早已絕跡,玉夫人還真是“巾幗英雄”啊。”
石水掃視著周圍拿劍的眾人,“百川院和監察司的人已經在院外了,還不束手就擒!”
玉紅燭向院門口掃了一眼就知道石水所言為實,她一個人絕不可能拗過百川院和監察司兩根大腿,更何況,要是因為她導致盟主的暴露,她只會死得更慘。
宗政明珠見狀,直接上前從玉紅燭手裡抽出了劍,玉紅燭只是下意識地握緊了一瞬,就放任了宗政明珠的動作。
方多病看看石水,又看看玉紅燭,深覺這種事情不是自己能夠插嘴的,於是無比順滑地轉向了石水身後穿著紫色官袍的男人。
不愧是監察司的人,眉目端正,一身正氣,一看就是一個純種好人!
方多病熟練地抱拳,“多謝閣下出手相助,敢問閣下是?”
男人先是不動聲色看了看石水,這才對著方多病說道:“客氣了,在下監察司,楊昀春。”
“我收到密信,當朝宰相之孫在玉城犯事,特來一探。”
楊昀春一招手,幾個手下立馬上前,熟練地掏出一捆繩索將宗政明珠捆了個結結實實。
“宗政明珠,咱們也算是老相識,沒想到,現在倒是以這種方式見面了。”
宗政明珠半分不慌,閒適地站在原地也不反抗,唇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甚至還有心情回應楊昀春的嘲諷
“好久不見啊昀春,不過我想我們不久後一定還會重逢的,你說是嗎?”
方多病還沒反應過來,楊昀春已經徹底沉下了臉。
事實如此,監察司的監牢關不住一個宰相的孫子。
石水這些年和朝廷也打了不少交道,知道有些事情絕不是“有理”兩個字就能做到的。
她儘自己的職責,其他的,就聽天由命了。
方多病乾咳一聲,“楊兄,不知你說的密信是?”
“哦,一天前我收到玉城發出的密信,不是走的監察司的路子,而是那一日突然出現在我的公案上的,上面寫明,宗政公子可能與一個兇案有關,我這才趕來。”
楊昀春小心翼翼地看著石水的臉色解釋道,好在石水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怎麼聽楊昀春的話。
方多病站在一旁只覺得尷尬,石姐姐平時看著挺聰明的啊,怎麼在感情這件事情上這麼不開竅呢?
他敢說,在場的所有人都能看出來楊昀春的小心思,看他們打趣的眼神就知道了。
石水人如其名,實在是塊石頭,聽到楊昀春的解釋就不打算糾結這些小事。
轉頭就揪住了準備偷偷溜走的方多病,“跑什麼?”
方多病被揪住了命運的後脖頸,尬笑著轉過頭來,“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