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不是我。”沐輕柔猛地抬頭,臉上的錯愕還來不及收回,“紅蓮鼎不見了?這怎麼可能!它不是在落月宗密室嗎!”
“呵,你連落月宗密室都知道,你還敢說你是真不知道?我看你就是假裝不知道吧。”月影冷笑一聲,面帶嘲諷。
沐輕柔眼看著落月宗宗主不相信自己,趕緊又看回天虛子:“師尊,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偷拿紅蓮鼎,我我真的只是因為聽說落月宗紅蓮鼎有異動,可能要擇主了,所以才想試一試,看自己有沒有機會契約。”
“這就是你奪取傳承的理由?整得好像你奪取傳承,紅蓮鼎就會選擇你似的。”慕之遙又適時插了一句話。
月影的臉色愈發鐵青,可笑,沐輕柔竟然是為了這種虛無的事情就如此殘害落月宗弟子,簡直不可忍讓。
“沐輕柔,你可知罪?”天虛子看向自己這個昔日裡最疼愛的小徒弟,眼裡滿是痛苦和失望。
“師尊,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沐輕柔不停地搖著頭,心知自己一定不能認這個罪名,否則一切都完了。
“那好,我再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如何奪取落月宗外門弟子的丹修傳承的手法的?”慕之遙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沐輕柔。
沐輕柔抬頭看向慕之遙,眼神陰鷙,心想著,你踏馬都把黑影關在小盒子裡快燒死了,你現在跟我說你不知道我如何奪取落月宗外門弟子的丹修傳承的?!慕之遙你擱這兒演戲呢?
慕之遙對上沐輕柔的眼神,絲毫不膽怯,兩手一攤:“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教你的。”
“沐輕柔,說!”月影想起後來找到的外門弟子們的殘骸,一時心痛難忍,看著沐輕柔的眼神都像是淬了刀子一般銳利。
沐輕柔被月影的呵斥猛地一震,渾身肉眼可見地顫抖起來,匍匐在地:“是是妖族的黑影,是他告訴我的方法。”
“黑影?”月影疑惑地問道,“所以,你說的那個黑影呢?”
沐輕柔指了指慕之遙:“在她那裡,誰知道她把黑影抓走是不是自己想要學奪取傳承的手法。”
“孽徒,都到現在了,你還不知悔改,還要詆譭他人!”天虛子看著沐輕柔一臉無所謂,還要詆譭慕之遙的嘴臉簡直氣得不行。
沐輕柔扭頭看了一眼天虛子,明白這一次,天虛子也不會再保住自己,乾脆自暴自棄起來:“我說了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為慕之遙,如果不是她什麼都比我好,我至於著急破鏡升級嗎!至於劍走偏鋒嗎!”
這大概是天虛子第一次看見沐輕柔如此模樣,很難將眼前這個歇斯底里的人和以往那個懂事聽話的小弟子結合起來,天虛子覺得自己的氣又有些不順了。
沐輕柔卻彷彿渾然未覺,或者說,沐輕柔完全已經自我放逐了,伸出手指著慕之遙:“是,我是與妖族勾結,那玄明宗呢?玄明宗的五弟子葉青璃自己就身負妖族血脈,慕之遙擔任妖族右護法,現在執掌妖族政權。倘若我與妖族是勾結,那麼他們玄明宗又是什麼?”
沐輕柔一字一句質問著自己昔日的師尊天虛子,天虛子看著沐輕柔,表情灰敗,沈川澤伸出手扶住天虛子,被天虛子抬起手,緊緊地握住手腕。
沈川澤抿了抿唇,看著高臺之下的所有凌霄宗弟子和其他宗派的親傳弟子,緩緩說出對沐輕柔的最後審判:“凌霄宗親傳三弟子沐輕柔,先是與妖人勾結,敗壞凌霄宗聲望,後是殘忍殺害落月宗外門弟子,奪取丹修傳承,按照凌霄宗宗規,將沐輕柔剝奪親傳弟子身份,並逐出凌霄宗。”
說到這裡,沈川澤停住了,又看了一眼天虛子,天虛子及不可見地嘆息了一聲,閉上眼睛不再看向任何人。
然後,天虛子又睜開眼,鬆開握住沈川澤手腕的手,揹著手,一步一步緩緩走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