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瞎說八道什麼,沒看見我這個小徒弟一身是傷嗎,這一看就是好不容易才從妖族逃跑出來的,在妖族待了這麼久,渾身妖氣能有什麼問題。”天虛子看著渾身是傷且十分虛弱的沐輕柔,眉宇間有些化不開的心疼,對唐洛川說話的語氣也多少有些不友好。
況且,眼前這個弟子還是自己幾年前從選徒大會上親自選上來的弟子,雖然最近總有些出么蛾子,也走岔過歪路,但畢竟也是自己實打實疼了這麼久的天才弟子,天虛子下意識地忽略了沐輕柔此時出現的不正常。
唐洛川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來話,心裡罵罵咧咧的。
本來就有問題嘛,要是妖族這麼容易就跑出來,怎麼可能那幾個金丹期的首席還沒跑出來,反而讓這個前不久才被渡劫天雷打回原型的築基期弟子跑了出來,這根本就離大譜好嗎!
但是眼下天虛子根本不聽人勸,唐洛川覺得憋屈極了,轉身就去找宗盛和月影,想要給兩人提個醒。
結果宗盛忙著在陽城探查,而月影自從看見慕之遙畫的隱身符籙之後,就一直興致勃勃想要研究一下慕之遙的畫符手法,此時也是不見人影,不知道去哪了。
於是唐洛川更加憋屈了。
而躺在床上裝睡的沐輕柔,原本在聽見玄明宗宗主唐洛川對自己出現時機的質疑還有些緊張擔心,一顆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此時一聽自家師尊沒有相信,反而將心放回了肚子裡。
眼睫顫了顫,沐輕柔裝作做夢地樣子,大喊了一聲“你們別過來”,然後就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睜開了眼。
天虛子剛氣走唐洛川,此時已經靜下心來,正準備回想一下自家小徒弟的出現契機,乍一聽見沐輕柔在夢中驚醒,趕緊回神,走到沐輕柔床邊,剛好與驚坐起的小徒弟四目相對。
沐輕柔一看見天虛子,眼淚先浸溼了眼眶,微微顫抖著唇,手指也顫顫巍巍地朝天虛子的衣袖伸去,乍一拉住天虛子的衣袖,沐輕柔的眼淚“唰”地一下就流了下來:“真的是師尊,嗚嗚嗚,師尊,徒兒,徒兒害怕極了。”
天虛子一看自家小徒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下子就把唐洛川的提醒給忘了,趕緊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拿出一顆順氣丹給沐輕柔,看著沐輕柔吃下,還給沐輕柔渡了渡靈力,讓沐輕柔紓緩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別急,你慢慢說。”天虛子見小徒弟沐輕柔緩過氣來,又從一旁拿過一張凳子,坐在沐輕柔的床邊,繼續給沐輕柔輸送靈氣,一邊詢問沐輕柔究竟遭遇了什麼。
眼見天虛子關切的眼神,沐輕柔有那麼一個瞬間,心裡湧上一股酸澀,但是想到自己的現如今的情勢,還是壓下這一瞬間的感動,低下頭掩住眼裡有些嘲諷的情緒,輕輕開口:“玄明宗的葉青璃,她是妖。”
“什麼?!”天虛子猛地收回正在給沐輕柔渡靈氣的手,猛地站起來,大驚失色。
沐輕柔原本在正被自己的師尊所輸送的靈氣滋養著,猛地靈氣被撤回,沐輕柔有一瞬間的不捨,但是戲還得演下去,於是沐輕柔抬起頭,對上天虛子震驚的眼神,再一次重複了一遍:“玄明宗的親傳五弟子,就是那個丹修葉青璃,她是妖,她有妖族血脈。”
沐輕柔說完,再一次低下頭,似乎有些受到了驚嚇。
“你怎麼知道的,輕柔,此事非同小可,萬不可信口雌黃。”天虛子聽完沐輕柔的話,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之後,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在天虛子眼裡,妖族血脈可不能被輕易接受,要是在凌霄宗發現有妖,或者弟子沾染妖氣,亦或者修習妖族異術,那是肯定要被逐出師門的,再萬一,有弟子因為修習妖族異術而導致心術不正,直接出手拔除靈根,廢除修為也是很正常的結局。
沐輕柔不敢抬頭,生怕被天虛子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