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漆黑一片,沒有什麼人。
蘇鵲儀懶得走路了,直接躺在陸時元的背上,揪著他的髮絲玩。
“陸時元,你的頭髮好短好扎手啊。”
陸時元一米九的大高個,留的是寸頭。
這種頭髮好打理,洗澡的時候水一衝,肥皂一抹就好了,要是長長了,隨便沿著頭皮一剪就行。
他的頭髮硬,剪成這種寸頭的就更顯得人硬朗不好說話了。
反而是蘇鵲儀柔軟的長髮散落在他脖頸間。
很香,又帶著癢意。
陸時元不放心的交代她,“我之前和你說的,都記住了嗎?”
蘇鵲儀敷衍地點點頭,揪他頭髮的動作不停。
“哎呀,記住了記住了,你都說好多遍了,好囉嗦!“
陸時元無奈地笑了笑。
……
蘇鵲儀一進知青點的大門,就被躲在門後的方禮明攔住了。
蘇鵲儀:這一幕,好似曾相識啊……
蘇鵲儀抱著手臂,有些不耐煩地開口,“方禮明,你又找我有什麼事?”
煩死了,被扔掉的玩具就不能自覺滾遠一點嗎?
方禮明的臉色掩埋在黑暗裡,只餘一雙詭譎的雙眼。
蘇鵲儀早就寫信回了首都,他爸前段時間也被找了個名頭降職了,難得地打來電話,確實臭罵他一頓。
他早早地跑到鎮子上接電話,耳邊卻是父母的謾罵。
“我告訴你,你挽回不了蘇鵲儀你就別回來了!”
“居然敢捅這麼大的簍子!”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就算是睡,也得把蘇鵲儀睡回來!”
方禮明拿著聽筒的手似乎有些僵硬了。
他真的受夠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可是他卻離不開她所帶來的權勢。他其實也在心裡偷偷恐懼,他比誰都清楚,離開了蘇鵲儀,他可能就再也翻不了身了。
掛掉了電話,坐在回村的牛車上。
耳邊是那些鄉下大媽嘰嘰喳喳的聲音。
“翠姐,聽說大隊裡新來的種豬不聽話?”
“可不是嗎?花了不少力氣要來的,結果跟瘟了一樣。”
”那可咋整啊?“
”別怕,春妮家會做配種藥。“
”那玩意管用嗎?“
”嘿,別說豬了,春妮家的藥人來了也保管有用!“
”哎呦,翠姐你咋知道的?“
”咱們村裡偷偷去要藥的人多了去了,都是些老男人了,早就——你懂吧。“
”懂,懂,咋能不懂。“
這個年頭,名節比性命還重要,流言蜚語就可以輕易壓倒一個女人。
如果——
那麼,蘇鵲儀不願意,也只能乖乖聽話!
等他們結了婚,有的是機會給她顏色瞧!
方禮明默默記下了”春妮“。
蘇鵲儀,是你先對他不仁的,就別怪他使一些手段了。
方禮明看著蘇鵲儀滿臉的厭煩,斂眉壓制住心的怒氣,揚起一抹笑容。
“鵲儀,怎麼最近對我這麼生疏啊?就算——但是我們還是有著從小到大的情分在。”
蘇鵲儀懶得與他周旋,避開這個話題,從上到下審視著他,“方禮明,少說廢話,你到底想幹嘛?”
方禮明上前一步,想要握住蘇鵲儀的手,見狀蘇鵲儀連忙嚇得後退三步,抬起雙手護在胸前,“你幹嘛,說話就說話,靠那麼近幹什麼?”
方禮明的笑容一僵,勉強維持住自己的表情,“鵲儀,我沒有惡意,你不用這樣防備我……”
眼瞅著蘇鵲儀的表情越來越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