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的氣氛驟然一僵。
安漾西眼眶輕眯。
窗外飄起了小雪,雪色落在寧蘅的側臉上,彷彿落下了一層薄薄的霜。
她嗓音極淡的啟唇:“我今天的確沒有帶錄音裝置,但那天帶了。”
頓了下。
她道:“我不僅帶了——”
“那天在見你之前,我還在自己的手上,塗了追蹤粉。”
安漾西瞳孔一震。
追蹤粉,只要觸碰過人或物,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寧蘅不疾不徐的輕笑:“在那天,你向所有人揭露你懷孕的時候,我也曾懷疑過自己判斷失誤,畢竟一個懷了別的男人孩子的女人,怎麼還會覬覦我的丈夫。”
“於是那天之後,我真的認真想了很久。”
“可最終,我還是選擇相信我自己,相信我自己的直覺沒有錯,相信你一定不清白。”
“如果你真的對傅瑾州有所企圖,你應該選擇偷偷打掉這個孩子,將這件事爛在肚子裡。繼而再除掉我。”
“可是你沒有這麼做。”
“既然這樣,那麼你的目的就只可能有一個。”
寧蘅一字一頓:“利用這個孩子,除掉我。”
安漾西瞳孔微微驟縮,臉上頭一次湧現出一絲慌張的神色。
那抹慌張被寧蘅輕易的捕捉。
她勾起唇,接著說道:“還有那天你在醫院流產,那些警調隊員是我報警叫來的。因為就在你在醫院內剛被搶救完,陷入昏迷的時候,他們已經用紫外線光燈幫我取證,你的身上沒有一絲追蹤粉的痕跡,這足以證明,我根本沒有觸碰過你、更遑論推你。”
“而等你醒後,你所說的每一句話,以及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將成為你汙衊構陷我的呈堂證供。”
這道話音砸落在她的耳邊。
安漾西的唇畔露出一絲驚慌:“你……”
“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母親和傅家兄弟二人,都已經知道了。”
寧蘅唇畔牽起譏誚:“你不是說你要告我嗎?現在不是你告我,是我告你。”
“s國的總統閣下深明大義,不久前頒佈一條總統令,要讓誹謗罪行和誹謗事件同等刑罰,你覺得你要進去蹲多久?”
安漾西整張臉都血色盡失,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你……”
“還不止——”
寧蘅微微抬起下頜,紅唇微啟,彷彿在一聲一聲擊碎她的心理防線:
“你以為你讓那天在長橋街道製造車禍的司機逃去柬埔寨我就抓不到他了嗎?”
安漾西:“你……”
寧蘅說道:“就在一週前,我哥已經抓到他,被抓到的時候他躲在柬埔寨的下水道里,我哥找他,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當天晚上,就對他審問的一清二楚!”
安漾西失聲尖叫:“不……不可能……你怎麼會……”
“我怎麼不會?”寧蘅看著她,語調幹淨,清冷如雪:“你以為這世上就你能把別人耍的團團轉嗎?!”
“我承認你是贏了我很多次,可就算你贏了我這麼多次又如何。這就叫一朝差錯,滿盤皆輸。”
“而且,我已經叫了警調隊員。”
“不出意外,他們最多二十分鐘後趕到這裡,然後正式逮捕你。”
寧蘅慢悠悠的重新坐下,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對著安漾西的方向做出捧杯的姿勢:
“你要不還是別走了,和我一起坐下喝杯咖啡,坐在這裡等他們。”
“——免得他們還要再去找你。”
:()強撩!暗戀!總統閣下他溫柔低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