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你就笑一笑嘛!”
聶傲冰臉上好似古井無波,動作木然地將擺在懶人桌上的餐盤收走。
秦康不懶,至少也沒懶到不願下床吃早飯的程度。
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從那天早上突然發病開始,他的狀況就時好時壞,看著還有精神,但基本上就沒怎麼下過床。
“小冰!”此刻秦康直起半身靠在床頭,“你笑起來要好看許多,別整天苦著一張臉嘛!”
聶傲冰將餐盤往邊上一擱:“你現在這副樣子,讓我怎麼笑得出來?”
費力抬起一條胳膊,秦康朝著對面招了招。
聶傲冰來到他身邊,挨著肩膀坐下,眉目間愁雲緊鎖。
“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秦康從背後攏上聶傲冰肩頭,“就算職業運動員也會因為傷病缺席一賽季呢,還不許我歇兩天嗎?”
“那不一樣!”聶傲冰不依不饒搖著頭,跟著恨恨道,“柳靜芸究竟行不行啊?治了那麼久,你的身體還沒復原。”
秦康從旁端起一杯水:“她有和你說過是什麼病嗎?”
“她說沒啥大問題,就是縱慾過度,要多休息。”
“咳咳咳!”秦康冷不防被嗆了一大口。
這傢伙絕對是故意打擊報復。
抹了下嘴,秦康偏轉過頭:“我的事,你那幾個姐姐們知道嗎?”
“按你說的,一句都沒提,問起來就說你在這邊閉關特訓。”
秦康嗯過一聲,看向聶傲冰微紅的眼睛:“那壓力都落在你這裡,這兩天辛苦了!”
她動作誇張地抬起一拳,卻只在秦康胸口輕輕一點:“知道就好,快些好起來!”
秦康苦笑著從床頭櫃抓起手錶,他也希望賈松青動作可以再快一些。
預測吉凶異能下,手錶上的九點鐘、一點鐘和兩點鐘方位都出現了綠點,如熒光閃耀。
他搞不明白賈松青在打什麼主意,添油戰術嗎?
當時決定把柳靜芸帶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家住址肯定藏不住了。
避難所人數眾多,又是在有心算無心,所以他才沒有當場發難。
萬一事情沒做乾淨,跑掉了一兩個,這成天被賊惦記著,日子還過不過了?
讓對手自以為佔了上風,自己以身入局。你以為我是被算計的棋子,見真章時把你棋盤都掀了。
快到八點半了。
同樣擺在床頭櫃的對講機裡忽地傳出幾聲嘈雜。
安富明的尖細嗓音隨後跟道:“報告老闆,有情況。”
秦康伸手從旁抄起對講機:“說。”
“東北方向上距離10公里,有輛車向著我們這邊開過來,速度很快,車門上有避難所的徽標。”
“就一輛嗎?”
“就一輛!老闆你放心,我不可能看走眼的!”
“繼續警戒。”
差不多在秦康裝病的同一時分,他就把安富明給摁在了小區瞭望塔上,吃喝都是派人送上去。
這會兒他把對講機順手塞到了聶傲冰手裡:“老闆娘,你跟進。”
“避難所要對我們不利嗎?”
秦康點了下頭:“這年頭只有死人不招人惦記。”
聶傲冰一骨碌從床上翻下:“我去對付他們。”
秦康隔遠了將她叫住:“推張輪椅過來,我也出去看看。”
金帝天境小區道路上,輪椅緩緩碾過凍結的冰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秦康和聶傲冰一坐一步行,兩人都沒有說話,豎耳聆聽這天地間的動靜。
十分鐘前,安富明又一次通報,那輛汽車在距離小區數公里以外停下,從後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