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康的腳踩在了柏油路面上,自從災變開始還是頭一次這麼腳踏實地。頭頂豔陽高懸,將這地面炙烤得都有些發燙。
這不是一條公路,放眼四周望不到邊界,更像是身處於一家……試車場?
自己這邊的人都保持著原來的方位,可對面卻變換了陣地。
秦康看到位於前方大約三四十米的地方,停著一輛大巴車。
大巴車方正的外殼上,塗覆著銀灰色的油漆,側方繪著一條賓士的灰狗。
“嘟!”汽車喇叭聲振聾發聵。
巴士啟動了,同時不可思議的事情再度發生。看這零百加速,這哪裡是大巴車,分明是法拉力!
巨大的車身像一幢飛速移動的銀灰色房子,朝著眾人撞來。
熊男仰頭一聲狂吼,攔在了最前面。
嘭的一聲巨響,熊男的爪子和大巴車的車頭搭在了一起,車頭上被熊爪拍出兩個凹坑。大巴來勢不減,推著熊男繼續前行。熊男的兩條後爪死命往下撐,在柏油路面上像犁地一樣翻出了兩道溝渠。
那個速度見長的女人倒是能跟上大巴的速度,她一躍而起,扒住車門,拳頭落在門玻璃上,卻打不出一絲裂紋。
飛豬的刀向著輪胎射去,卻也每每被彈開。
小老頭更是沒辦法,只能變出分身從一旁騷擾,虛張聲勢。
那三條獵槍齊射,連梁彥章也掏出來一把手槍。可這輛車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居然防彈,不論是打玻璃還是射輪胎,子彈都未能傷到一分一毫。
大巴突然急剎,隨後掛了倒檔。
熊男再也支援不住,單腳跪地,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大巴是在踩著地板油倒車,忽地猛打方向,一個獅子甩頭,偌大的車身在這速度下居然也沒有側翻,一直扒著門的女人反倒被甩飛了出去,重重摔在了地上。
大巴拉開距離後,又一次燒胎起步,朝著人最多的地方撞去。
“都散開!”梁彥章大吼著。
秦康將還在懵圈的姜初涵一把攔腰抱起,用一個普通人可以跑到的最快速度,背對著大巴跑開。
他心中默唸,冤有頭債有主,老司機你千萬別衝著我來。
可好死不死的是,大巴這一次偏偏就是卯上了秦康。大概是看他抱著一個人,欺負他跑不快吧。
秦康朝後面一扭頭,簡直想罵人了。王八蛋,我又沒對你出手,咬著我不放幹嘛?
他腳下不停,姜初涵發顫的手倒是越抱越緊,現在就算他想甩也甩不脫了。
但普通人怎麼可能跑得過汽車?
身後的車越來越近,秦康絕望中拔出了射網槍,衝著身後就是一發,瞄都不瞄。
一張大網瞬間蓋上了大巴的前擋風玻璃。
身後傳來一聲刺耳的剎車和輪胎轉向的聲音。
大巴從秦康和姜初涵的身邊掠過,巨大車身掀起的一陣風吹亂了兩人的頭髮。
司機試圖開動雨刮器把網弄下來,可這網上居然還有粘性,幾次下來,連雨刮器都被纏住了動彈不得。
眼見這傢伙事兒居然有奇效,秦康忙問:“還有替換的嗎?”
姜初涵:“有啊,就那幾根長筒子,你放哪了?”
眼見大巴又一次開動,還是朝著自己方向,秦康拔腿就跑:“在我褲兜裡,幫我裝彈,我手沒空……對就那個兜……唉不是那個,你往哪摸?……這次對了!”
重灌上彈,大巴車又一次抵近,秦康再次扣下扳機。
不過這一回他瞄了,對準的是巴士的右前輪。
大網被壓縮空氣推動著呼嘯而出,剎那間纏死了車輪。
先是剎車盤和輪胎擦地的尖銳嘯叫,跟著是嘭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