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瑛的能力是念寫,他曾說過只需一張照片就能知道目標當前狀態。如果換了我是他,就一定會使用這個能力來確認對手已經領盒飯。”
接著秦康從外套內口袋裡翻出一本調查局證件並開啟:“我只拍過這張照片,如果嚴瑛來問你們要照片,倒也不用擔心。我只怕他的能力不止於此,或許別的私人物品也能起到同樣效果。”
姜初涵點了點頭:“你是要我把你所有的私人物品都收起來嗎?”
“不是。那樣太麻煩也太扎眼。我要你做的跟這正相反。”
他又從外套口袋裡翻出了一束頭髮,塞到了姜初涵手裡。
“如果他們拿不到照片,又要用念寫能力搜尋我的下落,其他的不要給,把這束頭髮交出去。”
姜初涵把頭髮捻在手裡,覺得有點黏糊糊的,剛想湊近鼻子嗅一嗅,卻被秦康攔下。
秦康倒也沒解釋什麼,就是表情有些古怪。
總不能告訴她,這頭髮是從使槍殺手崩飛的腦殼上拔下來的吧?
……
等到姜初涵回了住處,她敲響了隔壁趙詩琪房間的門。
門開啟,趙詩琪兩眼紅紅,顯然又哭過一場。
兩女緊緊相擁,彼此的肩頭都在聳動。
越過趙詩琪的肩,姜初涵看到她正在翻箱倒櫃。
“詩琪姐,你在找什麼呢?”
趙詩琪抬手拭去眼角淚痕:“照片。我記得以前幫他拍過一張,可是不知道放哪了。”
姜初涵心裡咯噔一下,偏偏在這個點找照片,對方果然有動作了。
她關切詢問:“是不是貼在那本調查局證件上的?”
“對對!”趙詩琪激動地抓住她的手,“你在哪裡見過嗎?”
姜初涵鼻子一酸,側轉過頭:“老公總是隨身帶著,應該是和他一同去了。”
趙詩琪悵然若失,鬆開了緊握的手。
她緩緩轉身,看著陽臺上晾衣杆上的一溜衣服出神。
“沒有照片。衣服也都被我洗掉了……嚴叔說,衣服不帶人味,就缺了關鍵的訊息素,他即使發動能力也很難找到……”
忽地,她一下回轉,又把姜初涵的手攥緊:“好妹妹,你那兒有沒有他的貼身衣物?”
“沒呀。”
“那我們去問聶傲冰!”
“姐!”姜初涵伸手將她攔下,“你冷靜一下,這東西我們沒有,六妹也不會藏著的。”
趙詩琪一下癱坐在床上,雙手捂臉:“所有人都說他沒了,我不信。嚴叔的能力是最後希望,可我卻什麼也做不到……我真沒用!”
姜初涵湊近一步,嘴上喃喃:“貼身的,別的行不行?”
哭腫的臉脫離了手掌掩埋,趙詩琪淚眼含光:“什麼東西?”
“你等我一下。”
幾分鐘後,姜初涵從自己房間回來,把那束頭髮放在了趙詩琪的手心。
“這是他給我的,”她的眼淚也在眶裡打著轉,“用完還我,留個念想。”
……
一手攥著頭髮,嚴瑛在攤開的素描本上運筆如飛,幾筆就勾勒出了大致的輪廓。
連成片的陰影代表令人絕望的黑,至於錯落分佈的大小碎塊,則需要點抽象思維才能看出人體組織的模樣。
才畫了三分之二的篇幅,他就一把撕下了素描紙,當著守候一旁趙詩琪的面,捏成了個紙團。
“大小姐,節哀。”
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但這句宣判還是粉碎了趙詩琪的最後一絲希望,她頭一暈向後傾倒,多虧了有趙雲航及時扶住。
目送趙雲航攙扶著傷心欲絕的女兒漸行漸遠,嚴瑛臉上如同風化的石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