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6日晚上十一點，這是今天晚上，李義鈞第二次進入這間審訊室，只是，現在並沒有開著攝像頭，牆外的單相玻璃上，也被拉了窗簾。

“郭楠，規矩你都懂，我們就不跟你廢話了，事到如今，你就老實交代吧！

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和審訊椅連為一體的銀手鐲，又看向對面一臉嚴肅的李義鈞和王洪正，郭楠一陣苦笑，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對啊，事到如今，我還能說什麼呢？”

“郭楠，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勸你都說一下吧！”

這次說話的是王司傅，今天晚上，他本來是在外面和朋友小聚的，沒想到竟然收到了如此勁爆的訊息。

之所以現在才開始審訊，自然是等著他從郊外趕回來才開始。

王洪正今天沒有穿著適合他的黑色官衣，而是套了一件淺色的厚棉衣外套。

不過，哪怕只是一件普通的老年人冬衣，穿在他的身上，那股多年位居高位的氣勢仍舊不由自主地向外釋放。

只是這種壓迫感，郭楠早已經習慣，對他來說，萬事已休，並沒有什麼還能給他帶來壓力。

“好啊，我說！”

郭楠睜開眼睛，原本是想整理一下有些褶皺的衣領，不過伸出手來才想起現在還被銬著，於是說道：“按照規矩，你們不應該給我點一支菸嗎？”

李義鈞舉起一張照片，“是這種嗎？”

照片上，正是剛剛從郭楠包裡找到的半包煙，雷正偉已經做了檢驗，剩下的九支菸，一樣的都含有幾乎致死的氰化鉀。

之前在這間審訊室，李義鈞之所以突然離場，就是收到了雷正偉新的化驗報告。

【死者吸的雲煙同樣含有氰化鉀，濃度和數量和之前一根一模一樣！】

郭楠輕輕一笑，“無所謂了，只要你們捨得破壞證物，我隨意。”

“難道你不怕死嗎？”

李義鈞猛地一拍桌子，可是這招，對於郭楠，毫無用處。

“我知道，只抽一根，要不了命！”

這時，還是王洪正鎮定，他掏出自己的香菸盒，隔著兩米的距離，直接精準地拋到了郭楠的兩手之間。

“火機就在裡面，自己點！”

郭楠熟練地取出煙火，點燃，卻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把香菸直接送到嘴裡。

不過這也難不倒他，把點燃的香菸從左手換到右手，大拇指輕輕一彈，香菸畫出一道美妙的弧線，剛好被他的嘴巴接住。

這是郭楠的老把戲了，不止李義鈞，王洪正都見過他的好多次表演。

香菸入口，郭楠狠狠吸了一口，一根香菸，直接去掉將近三分之一。

煙氣入肺，郭楠把嘴裡剩下的菸蒂吐在地上，“可惜了！”

“咳咳咳……”

不知道是一次性吸入太多煙氣，還是剛剛的說和動作的影響，郭楠狠狠地咳嗽了幾聲。

對面的李義鈞和王洪正，原本嚴厲的眼裡，同時閃過一絲的不忍和惋惜。

“老王，香菸不錯！謝啦！”

郭楠緩過勁來，誇獎了王洪正一句，這才緩緩說道，“事到如今，我就不再隱瞞了，我家樓下的兩個人，確實都是我殺的，至於今天這個陌生人，我技不如人，我也承認，人就是我殺的！”

李義鈞眼中的同情更甚，“老郭，何必呢，我們都知道，今天的事，是勾魂判官嫁禍你的，你為什麼還要承認！”

“李科師，整件事，都是我挑起的，最後，我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有見到，這一把我確實輸了，我認輸，為他頂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約定！”

“小郭，真的沒必要！”

這次，是王洪正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