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氏又恨又怒,可偏偏此刻又不得發作。
她深吸一口氣,緩了緩語氣,柔聲道:“清也,都是自家人,何必算的這麼清楚?你放心,將來若是朝恩那小子對不住你,母親第一個不放過他。”
這話如果是沈嬌嬌入府當日她來說,或許還有幾分可信度。
可此刻,沈清也只覺得諷刺。
“算清楚了,將來對大家都好。畢竟用媳婦嫁妝的名聲可不好聽,母親您說呢?”
“我……”
謝氏氣的直翻白眼。
可沈清也說的就是事實,她本想把管家這個燙手山芋甩回來,沒想到被沈清也將了一軍,此刻不接對牌,那就是承認宋家用了媳婦嫁妝。
接了,賬上那個爛攤子就是她的事兒了!
謝氏進退兩難。
沈清也看出她的為難,不禁笑道:“還有個法子,沈姑娘馬上就要嫁入宋家,這對牌交給她也合適。”
對!
沈嬌嬌!
謝氏眼前一亮。
沈嬌嬌可是要受封的,說不定這窟窿能填補上呢?
謝氏心滿意足的拿了對牌去找沈嬌嬌去了。
榮德苑。
沈嬌嬌拿到對牌,自是喜不勝收。
尚未進門,掌家之權就交到她手上,可想而知宋家對她的重視程度。
不過,她對管家不感興趣,她更想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做一個不被拘束的女子。
謝氏生怕沈嬌嬌反悔,匆忙交代一番後便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後腳宋拂雪就過來告狀了。
宋拂雪看著沈嬌嬌手上的對牌欲言又止。
沈嬌嬌察覺宋拂雪神情不對,當即問道:“怎麼了?”
宋拂雪心裡藏不住事兒,當即就將沈清也苛待謝氏,搶她首飾的事兒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
說完,還不忘訴苦:“沈清也嫁進宋家一年,我母親和祖母從未苛刻過她,她竟然恩將仇報!此等毒婦,怎麼配的上我大哥!”
聞言,沈嬌嬌臉色陰沉,看了眼手裡的對牌,分析道:“想必是貪戀掌家之權,所以故意苛扣。”
“若真是如此,往日裡還不知道她貪墨了多少呢!”
“從前我想著,她一介女流不容易,留她在宋府,若是她安分也就罷了,沒想到,她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日後宋府既是我做主,我決不能容忍這種無恥之輩在我眼皮子底下使這種手段!”
蘭溪居內。
沈清也讓茹月將院子裡她買來的那些丫鬟們的賣身契找了出來。
“這些人當初是我買進來的,這一年的月錢也是從我這兒出的,我離開宋府後,想來他們也不會再受重用。將賣身契還給她們,想走想留,全憑自願。”
“是。”
茹月拿了賣身契轉身出去。
沈清也嫁進來時,宋府丫鬟婆子總共加起來也就十來人,後來宋老夫人身子不爽利,身邊缺不了人伺候,謝氏又是個不頂用的,沈清也便自掏腰包買了十六個丫鬟並十個小廝進來。
如今沈嬌嬌即將進門,倒不是她小氣,只是擔心宋家未必支付的起她們月錢。既然如此,不如給那些下人自由,讓她們自己選擇前程。
沈嬌嬌和宋朝恩一同過來的時候,沈清也正在屋內誦經。
凌煙閣的訊息還沒回來,她暫時只能派人去鄖西查探事情真相。
若真如沈嬌嬌所說,沈家滿門被滅,這個仇她必須報。
聽到動靜兒,她微微抬眸,便看見穿了一襲紅衣的沈嬌嬌和一身黑紅色勁妝的宋朝恩。
兩人的衣裳連花紋款式都幾乎一樣,似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