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老宅的大廳裡,氣氛凝重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昏暗的光線下,古舊的傢俱顯得更加陰森。
傭人們來來往往,腳步輕得像貓,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宋悅倚著霍琛,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上來,這老宅,處處透著古怪。
霍大伯坐在主位上,手裡轉動著一串沉香佛珠,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看到霍琛和宋悅進來,他故作關切地問:“阿琛,你小媽身體還好?這驚鴻劍法可不是鬧著玩的,練岔了氣可不好。”
霍琛扶著宋悅坐下,淡淡地回道:“多謝大伯關心,悅悅並無大礙。”
“那就好,那就好。”霍大伯皮笑肉不笑地應著,眼神卻在宋悅身上停留了片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蔑。
在座的還有幾位霍家的旁系親屬,他們看向霍琛和宋悅的眼神各異,有同情,有幸災樂禍,也有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一個衣著華麗的中年女人,用扇子掩著嘴,陰陽怪氣地說:“到底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什麼都敢練。這霍家的驚鴻劍法,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駕馭的。”
霍琛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女人立刻噤聲,眼中閃過一絲畏懼。
這時,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走了進來,正是周律師。
他看起來有些緊張,額頭上滲著細密的汗珠。
他開啟公文包,取出一份檔案,說道:“這是老爺的遺囑副本……”
遺囑的內容讓宋悅和霍琛都愣住了。
上面清楚地寫著,霍家大部分的產業,包括霍氏集團的股份,都歸霍大伯所有。
而霍琛,只得到了一小部分現金和一處郊外的房產。
“這不可能!”宋悅脫口而出,霍老爺生前最疼愛的就是霍琛,怎麼可能立下這樣的遺囑?
霍大伯輕咳一聲,說道:“這是老爺親筆簽字的遺囑,白紙黑字,還能有假?”
周律師低著頭,嘴唇微微顫抖,卻不敢說話。
霍琛緊緊握住宋悅的手,眼神冰冷地盯著霍大伯,一字一句地說道:“大伯,這份遺囑,恐怕……” 他頓了頓,目光如刀鋒般銳利,“另有隱情。”
宋悅感到霍琛溫暖的手掌包裹著她的,一股安心的力量湧入心頭。
她深吸一口氣,不動聲色地開啟了她的感知能力。
周圍的一切彷彿都被放慢了,每個人的表情、細微的動作,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清晰地呈現在她腦海裡。
霍大伯看似鎮定,但他轉動佛珠的速度略有不穩,眼神閃爍,嘴角的肌肉也微微抽搐。
幾個旁系親屬,有的幸災樂樂禍地竊竊私語,有的則眼神飄忽,不敢與霍琛對視。
而周律師,他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握著檔案的手指節泛白。
宋悅心中瞭然,這其中必定有詐。霍老爺雖然年事已高,但頭腦清晰,絕不可能立下如此不合理的遺囑。
霍琛感受到宋悅的異樣,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兩人之間無需言語,便已心意相通。
“大伯,”霍琛的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這份遺囑,我無法接受。”
霍大伯臉色一變,隨即恢復了虛偽的笑容:“阿琛,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但這是老爺的最後遺願,我們都應該尊重。”
“尊重?”霍琛冷笑一聲,“一份漏洞百出的遺囑,也配談尊重?”
霍大伯眼中的笑意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陰狠:“霍琛,你這是在質疑老爺的決定?質疑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霍琛的目光銳利如刀,“這份遺囑的簽字筆跡,與父親的慣用筆跡有出入。而且,父親生前曾多次向我提及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