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隱忍。
等待契機。
喬知府在心中默唸。
是嘍,他之前鋒芒太露,所以才會被人針對,所以才會被派遣到樂華府當知府。
但凡他當時能容忍那麼一點點,指不定他現在依舊會留在京城,會成為瑞王扎進那人身上的一把利刃。
可惜他太沖動,搞砸了這一切。
正想著,宋淮安清冷的聲音,將他再次拉回現實。
“宋大人,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
“我想要一大片地皮,給宋家軍蓋房,位置最好離洛河村近點,另外,他們的戶籍也需要重新辦理登記。”
這麼好的人脈,宋淮安不用白不用。
要不是怕嚇到喬知府,他想要的東西會更多。
喬知府點頭答應,“可以,您看中哪片地,直接跟當地縣令提就行。”
又擔心那些不長眼的縣令,會難為宋淮安,他便接著道:
“這樣吧,正好我近日無事,我跟你們去一趟平利縣,把這些事情都給您辦妥了。”
“那就再好不過了。”宋淮安沒有拒絕。
官大一層壓死人,有喬知府這個知府大人在,會省去很多麻煩。
喬思遠不喜朝政,所以從始至終,並未插話。
他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兩位,或許不是什麼好丈夫、好父親,卻都是十足的好官。
大梁朝需要這樣為國為民的好官。
但是他的寶貝女兒,可不需要一個膽敢讓他這個親爹下跪的丈夫。
正想著,門口傳來喬佑澤的聲音。
“爺爺、爹,妹夫哥,吃飯了。”
聞言,喬知府皺了皺眉,看向喬思遠道:“小宋,我也有個不情之請。”
“您說。”宋淮安回道。
“佑澤,你進來。”喬知府把視線移到門口,神情嚴肅。
“嘎吱——”
喬佑澤推門進來,“爺爺,咋了?”
“跪下!”喬知府厲聲說道。
喬佑澤一腦門問號。
啥情況啊?
怎麼一言不合就讓他跪。
“快點!”
聽出喬知府聲音裡的不快,喬佑澤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掀起袍子,對著他準備下跪。
“不是跪我,跪小宋。”喬知府提醒道。
喬佑澤呆愣在原地。
靠!
他沒聽錯吧?
讓他給宋三下跪?
開什麼玩笑!
他堂堂喬家大少,跪天跪地跪祖宗可以。
可讓他跪他妹夫,打死他都不跪。
見他跟他爹一樣無動於衷,喬知府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氣得大步上前,強壓著喬佑澤下跪。
這次,宋淮安倒也沒有阻止。
他本就比喬佑澤年長,他擔得起他這一跪。
再加上這小子,最近沒少給他添堵,就當是給他一個小小的懲戒。
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摻和他和喬希之間的事情。
“撲通”一聲,喬佑澤面向宋淮安,雙膝下跪。
一剎那間,屈辱、生氣、惱怒等等,許多種複雜的情緒,衝上腦門。
他攥緊拳頭,只恨自己太廢。
就算骨頭再硬,也扛不住喬知府連打帶踹。
喬知府可不知道他心裡咋想的,轉身行抱拳禮。
“小宋,我想將佑澤託付給你調教,這小子從小就被他爹孃給寵壞了。
如今都二十三歲了,還是個混不吝……”
“爺爺!”喬佑澤聽不下去